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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床邊看到那人裸…露的肩膀上裹著的繃帶，上面還有血跡，那片殷紅立刻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小心地蹲在床邊，盯著男人安靜的側臉，眼淚不爭氣地就開始往上湧。

他就那麼愣愣地趴在那人床邊看著他的睡顏，看了一整天。

第二天天亮楊遠修還沒有醒，晏斯洛來給他換點滴和藥，看到來唯還是那麼趴著，有些心疼地嘆了口氣，“你去吃飯吧。”

“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唯的聲音有些啞。

“這兩天吧，他胸口的傷太重了，差一點……”晏斯洛看到來唯猛然緊縮的瞳孔，立刻把到嘴邊的字嚥下去，“你好好吃飯，別虐待自己，他第一眼醒來看到你精精神神地在他旁邊，肯定很開心，否則你這個樣子，心疼的還是他。”說著，他把帶來的飯遞給來唯。

來唯呆了呆，轉頭又看看楊遠修有些蒼白的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聽話地站起身來，接過斯洛手裡的盒飯。晏斯洛看著他失神的樣子，搖搖頭，嘆聲氣。

走兩步又回頭看看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才讓自己走到桌邊去吃飯，他把盒飯開啟，放在桌上卻怎麼也吃不下去，眼睛像是長在那人身上了，怎麼也移不開。忽然，楊遠修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來唯噌地站起身，卻用力太猛撞到了桌子，帶翻了桌角的一個相框，他根本顧不得看，立刻跑過去，“醫生，他手動了！”

晏斯洛嘆了口氣，“你別這樣，好好吃飯，他這兩天就會醒，別擔心。”

來唯紅著眼睛又盯著那隻手看了半天，那手卻又不動了，他莫名覺得眼睛又模糊了，像是要流淚。他吸了口氣，終於又慢慢走回去。看到地上被打翻的相框，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和小題大做，吸了吸鼻子，他蹲下身把相框撿起來。

忽然，他身子猛地僵硬住，傻愣愣地呆住了。

相框裡躺著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一個渾身染血的黑衣少年單膝跪在窗欞上抬頭看著對面的男子，微微笑著，對面的白衣男人在窗邊站著，一手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撫在他的臉上，嘴角是溫柔恬淡的笑。

兩個人的眼神幾乎融匯在一起，那種疼惜和柔情幾乎從他們眼裡呼之欲出。任何人看到都不會懷疑兩人眼裡流露的濃濃的感情。

來唯僵著身子，傻呆呆地慢慢撫著這張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照片。他又愣愣地把相框轉過來，看到底下刻著一行小字，“一霖、遠修，祝你們一輩子幸福哈！——晏斯洛，贈。”

晏斯洛……

他忽然身子一顫，轉頭看著那個在床邊忙碌的人影，然後他止不住全身的抖，一點點站起身，朝那人走過去。

“晏醫生……”他聲音幾乎釋出出來，手不停地抖。

晏斯洛剛把點滴換上，聽到叫聲回過頭去。

“晏醫生……他是誰……”

晏斯洛垂下頭，瞬間身子僵了，他有些無措地抬頭，看到來唯幾乎血紅的眼睛。他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一霖……一霖是誰？”來唯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

“那個譚助理……是不是就是他？譚……他叫譚一霖？是不是？是不是……”

“這個……”晏斯洛眼睛躲閃根本不敢看他。

“是不是！你回答我啊！”來唯猛地提高聲音，惡狠狠瞪他。

“是……是是，你別生氣，你千萬別情緒激動，”晏斯洛像是慌了，嚇得突然過來抱住他，“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你激動我就死定了……”

來唯被他一抱，傻了，猩紅的眼睛忽然又清明起來，他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己的人，剛才心臟劇烈的狂跳，讓他差點喘不上來氣。晏斯洛見他呆了，才終於長吁一口氣，放開他。

來唯回過神後，眼睛又痛苦起來，“晏醫生，你告訴我，譚一霖是誰？他跟老闆……我……”

晏斯洛看了看他，像是怕他再次暴走，終於猶豫著小聲說，“譚一霖……是遠修以前的近衛。”

“以前？”

“嗯，他已經死了，三年前死了。”

“死……了？”來唯呆了呆，垂頭看著照片裡的少年一身是血的模樣，“怎麼死的？”

“呃……這個不方便說，你問遠修。”晏斯洛生怕自己說錯什麼，把問題丟了回去。

來唯看著相框裡楊遠修溫柔的笑，喉嚨又哽咽起來，“他和老闆……”

晏斯洛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