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不止的肩膀，他垂眸看向譚一霖，“抱歉……很疼嗎？”

“……”

譚一霖沒說話，只是偏過了頭，不再看他。

他這種人，吃軟不吃硬，刑訊逼供不會有任何結果，微笑、關心，甚至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就容易讓他動搖。他就是在黑暗中隱藏了太久，稍微一點點的溫度，都能讓他的防備和堅強潰不成軍，這個人乾淨的、溫柔的光芒讓他覺得更是不真實了。

只是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有些捨不得，還是忍不住會奢望，這個世上，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能讓他遠離黑暗，該有多好。

但是怎麼可能，這雙染滿鮮血的手，根本不配得到神的眷顧。一次一次，他奪走別人的命來延長自己的命，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醜陋的怪物，blood　devil，多麼貼切的形容，血和魔鬼，怎麼可能需要陽光。

醫生護士匆忙趕過來，他們本來是被楊遠崢的煞氣嚇得以為病人快見閻羅王了，急匆匆地跑過來卻看到譚一霖好端端地躺著，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們不禁有點茫然。

忙著又給他包紮好傷口，重新上了藥，那個年輕醫生邊動作著，邊說，“哎，怎麼說，年輕歸年輕，也不能這麼往死裡折騰，你看看，這傷口好不容易縫合了，這一扯，哎呀呀，疼不用說，指不定又要耗幾天哪，真是辛苦這孩子了……你也真是，沒大沒小的不知道控制力氣，這麼大個人了還欺負重傷的人……”

年輕醫生還兀自叨叨著，楊遠崢抽動嘴角看著這個沒神經的醫生，努力剋制想扁他的慾望，也不知道這醫生如果知道眼前三個人的真正身份會是什麼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哥哥其實是我想要的~

【刺殺】

“哥，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小子？”回到總務室，楊遠崢沒好氣地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翻檔案的男人。

“等他養好傷再說，”男人抬頭，“你也好久沒回家了，要不要去看看爸爸？他很想你。”

“你不要轉移話題！”楊遠崢瞪著他，“我聽墨蓮說過了，為什麼不用TOX？”

楊遠修看著弟弟略帶怒氣的眼神，沉默著站起身來，踱步到落地窗前垂頭看著樓下喧鬧的車輛街道，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來，“小崢，TOX，用過之後就不再是那個人了，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哈，這我當然知道，”楊遠崢像是好笑似的，說道，“哥，你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這會兒又發什麼慈悲心啊。”

“……”

楊遠崢看著哥哥靜默的背影，不知為什麼顯得有些蕭索，他感到心口有些微地難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曾經偶爾還是會開玩笑的兄長，變得如今這般喜怒不形於色，他略微猶豫了一下，問，“哥，你在想什麼？他那種身手，為我所用是最正確的決定啊。”

男人終於轉過身，楊遠崢看到他臉上還是那一貫的淡漠的表情，幽深的眸子裡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斯洛說他身子弱，經不起TOX的藥性，既然有用，我還不想弄死他，所以就這樣吧。”

楊遠崢一愣，哥，你當我傻的？你這是給自己找藉口嗎？

疑惑地看著自家哥哥莫名其妙的包庇，他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在楊遠崢的印象裡，他的哥哥是世上最有本事的男人，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能夠難倒他，只是同樣地，什麼都太容易得到，楊遠修似乎也就對什麼都漫不經心，他從沒見過哥哥對什麼東西有過執著的心情，沒有喜歡的東西，也沒有討厭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一種境界還是一種缺陷。

只是，這次，對一個刺殺他的殺手，他竟然會迴護？楊遠崢撓撓頭，搞不懂。

“那個……哥啊，”　再三猶豫下，楊遠崢還是決定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是喜歡女人的吧……”

呃……那小子……長得妖孽了一點，如果哥哥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不知道是該慶祝還是該阻止，畢竟能喜歡上一個人，說明他哥還是個人類，比較正常，不過……對方是殺手哎，還是MAGO的首席走狗，關鍵還是個公狗……

自顧自地搖頭，皺眉，嘆息，楊遠崢自個兒掙扎得不行，壓根兒沒注意楊遠修難得地愣了一下。

“你到美國都學了什麼東西……”楊遠修有些哭笑不得，“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啊？”呆了呆，楊遠崢撓頭，“不是嗎？那……那你幹嘛對那麼個沒教養的混蛋小子那麼好……”

楊遠修斂了笑，頓了一下，說，“他很可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