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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忽然覺得那個看起來天神一樣偉岸淡靜的哥哥,或許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模樣。他握了握拳頭,最後瞥了一眼地上的金髮男人,洩憤似的用力踏步朝電梯走了過去,沒再回頭。
這一天對於夜色來說,除了有個小小的不愉快外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而對於楊遠崢,或者另一些人,這一天如同命運的轉折點,一切都開始變了方向。人和人的相遇總是這麼荒唐而可笑,從來沒有過期待便莫名其妙地開始,等滿懷期待地開始了又無疾而終。楊遠崢想到那天被自己遺留在夜色裡的渾身傷痕的男人,那麼狼狽、孤獨、絕望,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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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慕把這件事報告給楊遠修,對方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也好,這樣至少他不會再想著去C區了。”而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如他所料,楊遠崢再也沒提過那件事,也沒提過貝爾,只是最多偶爾去B區玩玩,從來沒踏足C區。
離他回美國的日子只剩下三天的那晚,他在A區坐著喝酒,忽然間沒了找樂子的興致,白天跟著老哥轉轉公司,看看合同,幫他分析一些競爭對手和潛在市場,順便做些報告和策劃,晚上就到夜色來消遣玩樂,他持續了二十多天這樣的日子,忽然覺得玩夠了,雖然沒幾天就要回美國了,他也沒什麼留戀的。
酒杯裡的液體是暗紅色,很誘惑的顏色,卻也沒有溫度似的冰冷,像極了夜色裡的男女。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看著眼前的眾人虛偽荒誕的嘴臉。
忽然對面不遠處響起一陣吵嚷聲,楊遠崢抬眼看了看,夜色裡經常有這些糾紛發生,反正會有人調節,他也沒當回事,結果出乎意料爭吵越來越大,他反正也坐著無聊,喝乾了最後一口紅酒,他起身朝鬧事地走過去,這是哥哥的地方,他不允許有人在這裡鬧事。
“怎麼回事?”
小羅回頭看到楊遠崢走過來,小小聲說道,“那個客人啊,叫一個男伴兒服務他們八個人……我們這兒規定最多不超過五個人的,八個……這有點過分了啊……”
楊遠崢抬眼看到雷曼又點頭哈腰,他估計這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就沒有直著身板的時候,不禁覺得他有些可憐兮兮的,來夜色的都是些上流精英,惹不起的人太多。楊遠崢認出來那個一直拍板叫囂的客人是四道財團的副總,勃拉姆,是個美國人,他哼了一聲,剛要過去教訓教訓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忽然就聽雷曼說道,“這個……有一個人倒是可以,但是他身上有傷,長得又醜,就怕倒了您胃口啊。”
勃拉姆明顯喝多了的胖臉搖了搖,擺手道,“無所謂無所謂,能玩兒就行。”
“好吧,”雷曼終於能直起來腰,吁了口氣,“請您和您的朋友跟我到C區來,他是那兒的人,C區也有大房間,夠各位消遣了。”
勃拉姆嘿嘿笑著,得意地挺著大肚子跟著雷曼下了樓去。
“哎,貝爾又慘了……”小羅嘆了嘆。
楊遠崢一愣,“貝爾?”
“是啊,只要是這樣難搞定的客人,最後都拿貝爾充數了,這都第七個客人了,他那傷就沒有好過的時候。”
楊遠崢忽然間腦子裡閃過那人憔悴瘦弱的身體和那雙暗淡卻依舊迷人的藍色眼睛。他回頭看了看不遠處一直盯著他的林羽飛等人,緊緊攥了攥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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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一霖接到楊遠崢電話的時候,楊遠修正在裡屋的浴室裡洗澡,他剛接起來,就聽那邊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出來,“譚一霖,那個,哥跟你一起嗎?”
譚一霖朝浴室看了看,“少爺在洗澡,你要換他嗎?”
“不不,不是!”對方忙解釋,意識到聲音大了,他又壓下音量,“我是找你,就找你一個人,你先出來接電話。”
譚一霖皺了皺眉,眼睛瞟了一眼浴室,退出裡屋和總務辦,走到走廊,“你有什麼事?”
“一霖,”譚一霖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咱倆是朋友吧?”
“朋、友?”這對他來說是個極其陌生的詞,他呆了半晌,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啊!你不把我當朋友啊?就我一頭熱?”那邊憤憤的,“咱倆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