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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城臉上那叫一個火燒啊,順著笑聲望過去,又是那幾張熟臉,都是先前招兵幹部車廂裡的。這幫子公子哥兒倒是站得有模有樣的,十分標準,搗蛋鬼也在其中,正夾著眼皮子瞪著他,一付得意洋洋的表情。
於正對敗城拋了個無奈的眼神,明明白白寫成“不是我不幫你啊”,指揮著知樂站去了隊首。
敗城站在一邊,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不管怎麼說,知樂沒一下車就飛奔逃走,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站臺上這會兒有不少接兵幹部,各種口令和怒吼不時響起,於正這一波好不容易列好了隊,敗城、於正,還有一個尉官就開始趕小鴨了。
小鴨子們一路上東張西望地,不時還議論幾聲,一些小地方出來的對大城市好奇得不行,上了接兵車後,還是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恨不得跳下車看個夠。大城市的相對來說要裝逼一些,低聲談笑著,一堆吱吱喳喳的新兵中,只有司馬山和知樂兩人埋著頭,一語不發。
知樂是習慣了於隱匿,能不和別人說話就不說,他總是坐在陰影中,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環境。這種生活非常辛苦,但他的大腦早就熟悉了這種模式,一旦脫離,他反而會茫然不知所措,就像敗城讓他多睡會兒,他卻更加不安,怎麼也睡不著。
司馬山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從剛才起,他滿腦子就是知樂的那雙眼睛,就像是化成了水,鑽進了他的心裡,讓他的小心臟莫名其妙咚咚直跳。現在,知樂就坐在他旁邊呢,他的屁股上頓時就像紮了針般難受。
接兵的是幾輛大卡,接兵幹部不放心,跟著坐在裡面。敗城掃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幫子兵中有幾個公子哥、幾個城鎮兵、幾個農村兵,暗中挑剔著要誰不要誰。
“硬骨頭六連”的作風硬朗,軍事素質也是一流,在這樣的隊伍中,知樂應該能得到最好的鍛鍊,不過,他擔憂的始終不是知樂的本事,而是性格。
那個叫司馬山的兵,從剛才起就一直時不時瞄一眼知樂,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就惹得知樂警惕起來。
看著知樂握著緊緊的拳頭,敗城不禁暗歎一聲:要什麼時候小崽子才會明白,這世上並不是除了老爹之外的都是壞人?
嗯,我也不是壞人,敗城沾沾自喜的在心中補了句。
等車子停下時,已近中午,冬天難得的豔陽高照,一車小子跳下來後還沒看清周圍是哪,就被一連串的口令喊懵了頭。接兵幹部們也不管小鴨子們的心情,對著名單開始點名,許多一起來的夥伴這時候就被打散了,從此走上不同的命運。
敗城也左右張望,他不是在看兵,是在看“硬骨頭六連”的連長有沒有來,有些事他想提前打個招呼,也不知南默給整了多少關係,給他留下餘地有多少。
連長沒來,只來了另兩個中尉。
敗城過了熱血的年紀,人情世故也不是不懂,湊上去遞根菸,幾個軍官湊在一起嘀咕了會兒,他便大概搞清,這次單就六連的新兵居然招了非常可怕的六個排,是往年的一倍。機械化步兵部隊通常不會招太多,一個連頂多一百人左右,這次突然招這麼多,他只覺得心裡的疑團像是發酵般不斷擴大。
他還知道了一營駐地不在南京,而是在周圍縣城,不過他印象中“硬骨頭六連”確實在南京的啊,怎麼回事?
南默這個大隊長,不會是知道了什麼,故意把我丟下來的吧?
敗城越想越覺得頭疼,乾脆拋諸腦後,專心應付眼前的麻煩。
新兵們按照所屬新兵連隊上了不同的車,敗城跟著於正上了同一輛,眼睛一掃,就發現那幾個重點關注人物都在,不禁暗中長嘆:天要亡我啊!
車子開動,開車的兵也不知是炫耀還是真有急事,一路上急剎、急拐、點剎,所有的花樣都玩了個遍。敗城和於正默默地拉緊安全槓,一車的新兵蛋子拉了安全槓都不行,隨著車身左轉右轉,像是洗衣機裡的衣服般歪來倒去,車廂裡不時響起尖叫和轟笑。
知樂在最初的衝撞到來前就跳了出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敗城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任憑身體怎麼晃也不撒手。
含著不同情緒的視線看過來,敗城也只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到達目的地是四小時後了,大城市的風景消失無蹤,周圍是一片鄉村風光。野戰部隊不會設在城市裡,通常是小縣小鎮,荒無人煙才好搞訓練,況且,城市裡地皮也貴不是?
於正一下車就扯開嗓子喊,新兵們一陣混亂,總算站好了隊,敗城看見知樂非常安份乖巧地站在第一排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