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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這才反應過來,拖著傷腿往飛機那邊跑。周至嚴也看到了附近的日軍,緊咬著下唇,突然擰過頭朝後面大喊一聲,‘抓緊了’,然後猛地控制著飛機生生側過機身,用飛機掩住不斷噴射過來的子彈。
小馬跑得進了,但下面沒有支撐僅靠兩人手夠手根本拉不上,
“不行啊夠不到。”
周至嚴聽到小葛的呼求,乾脆拉高飛機飛起來然後衝著追來的日本人猛的一個俯衝,嚇得那幫人紛紛止住了腳步,縮著腦袋就地躲藏,然後再保持這個高度轉回來把艙門讓到小馬的方向。日本人縮了下身子,也看出來了這架飛機是來救人的,一時間子彈劈里啪啦的沒命的朝著飛機打來,有幾槍甚至打在了前面的舷窗上,周至嚴眉頭都不皺,接著剛才俯衝觀察的地形,眼睛緊盯著儀表盤,躲避著凸起的,能給飛機造成致命傷害的田埂,小心的控制著飛機以貼著地面的高度行動。
“抓到了。”小葛把槍咬在嘴裡,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小馬的胳膊,忍著劇痛生生在飛機升高的時候把懸空的人拖進了機艙,狠喘了幾口才用一隻手拉上了艙門,然後重重倒在後艙裡,聽著外面冰雹一樣的射擊聲,嘴裡還緊緊咬著那把槍,半晌,才慢慢的回到前艙,不捨的把手槍遞還給周至嚴,
“機長,就是沒機會打幾個鬼子。”
周至嚴扯出一個笑容,大聲的,
“小馬,你還好嗎?咱們回去了。”
這邊場站的負責人對他們開回來一架千蒼百孔的飛機暴跳如雷,周至嚴沉默的聽著他的訓斥,心裡想的是營救及時小馬腿上的傷應該能得到及時救治,還有小葛在拉人的時候手臂脫臼也應該能好好歇歇……
所以在聽到鷹鉤鼻喝令醫生在為小葛扳正骨頭第二天繼續飛的時候禁不住爆發了,
“小葛手臂脫臼應該得到休息。”
“不就是脫臼嗎,老子當年在戰場,胳膊上中了子彈還不是一樣指揮。”
鷹鉤鼻彈彈菸灰說得漫不經心。
“我不知道你們在戰場上是什麼樣,但我們是飛行員,必須由完全健康的人才能勝任。”
“什麼飛行員,他不就是個通訊員嗎?能拿得起耳機不就可以了……”
“你懂飛嗎?不懂請不要妄下評斷。”
周至嚴動了真火,周圍的熟人都被他難得的怒氣驚呆了,有人悄悄去叫來了和他交好的BIELING。
鷹鉤鼻被人這麼蔑視也動了怒,狠狠的捻滅了菸頭,站起來和周至嚴對視半晌,然後冷笑,
“飛‘駝峰’的,英雄哈。不過你要清楚,這裡是老子的地盤,你們在這兒都要聽老子的。”
“我知道這是你的地盤,但身上有傷沒完全養好之前就不能飛,要不……飛機不答應。”
“飛機不答應?它怎麼不答應法兒?大不了摔了嘛。記住,你們在這裡能活著就是為了你們能飛!不聽話老子斃了你們!”
說到這句的時候,鷹鉤鼻的表情已經猙獰了,所以周至嚴反倒平靜了,也看著他的眼睛,
“是,我們活著是為了飛。但也請您搞清楚,我們飛,並不是為了活著。”
說完轉身而去。
第三十章
BIELING是在他們發生爭吵之後才被人叫過來的,過來之後聽到的就是那句
‘我們活著是為了飛,但飛不是為了活著。’
一時間被中文前後順序顛倒產生的相反意義弄得有些暈,當然更讓他眩暈的是周至嚴說話的那種態度——堅決到近乎絕望,像一束即將燃盡也要釋放出熱量的火炬。
周至嚴轉身離開了,BIELING來不及多想什麼緊緊跟上,而後聽到鷹鉤鼻的暴怒和其他人員的勸解。
徑直回到宿舍,周至嚴沒有坐下,而是靜靜站在窗戶旁邊看著不遠處機場的忙碌景象——他當然知道BIELING跟在了身後,他只是在組織語言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才轉過來看著他,
“聽我說,你馬上離開這裡好嗎?”
“為什麼?”BIELING是個窮追根底的人。
周至嚴茫然——是啊,為什麼呢?為了這裡的高壓政策?為了他們運送出去的東西不能為人所知?……為了工作結束他們很可能被殺人滅口……?
看著BIELING的目光,周至嚴發現自己甚至編不出一個謊言來欺騙他,艱難的,
“BIELING,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但是,這裡……情況並不好,你在這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