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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了一通對方的神色果然緩和下來——他知道BIELING一直在照顧那個飛行員,但市面上盤尼西林的緊缺就是有門路的中國人也弄不到,諒他一個美國傻小子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好吧,你去吧。這邊物資緊張我也派不出車子給你,要是找不到教堂就趕緊回來,晚了……軍法處置。”
離開機場搭班車到達重慶市區的時候BIELING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這裡是大城市,但不像加爾各答充滿各色人種,一眼望去全是黃面板黑頭髮的中國人,其中很多還在好奇的看著他。BIELING提醒自己不要慌,周還在等著自己。
周至嚴忘了一點——他教BIELING說的中國話全是北平口音的,而這裡的大部分人說的是方言。Bieling秉心靜氣,跌跌撞撞了許久,終於來到了賀家。
與家人溝通了許久,BIELING終於見到了賀家人——賀家老爺很正式的接過了投過來的信,抽出仔細看了下,又看看BIELING,
“這位,呃……”
“您說吧,我聽的懂中文。”BIELING趕緊用中文表明立場。
“……那就好。如信上所說,你們……是同事?”
“是的。我們關係很好。”
“這裡說,你們在‘中航’?飛喜馬拉雅山?”
“是的,我們飛世界上最危險的航線,我們還活著!”說到這個,BIELING不自覺的挺起了胸膛。
“那……怎麼又會到了這邊?”
“因為周是王牌飛行員,所以這邊的人特別要他過來……但是周受傷了,病得很重,他需要盤尼西林……”
賀老爺擺擺手,
“這個,信裡都說了。周賢侄……就是周至嚴,真的病得很重?”
“是的,他的腿摔斷了,然後傷口發炎,引發高燒,已經幾天了,再沒有特效藥,就會變成傻子了。”
BIELING回答得一本正經——他找到這裡之前也費心思考慮過你怎麼用中文表達,說到這裡,索性掏出了一卷美金,
“我知道盤尼西林很貴,非常貴,這是我的薪水,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多給你。”
賀太爺沒有接,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招手叫來個下人,耳語一陣,
“這樣,這藥,我這裡也沒有,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一趟,我給你個答覆。你,明白嗎?”
BIELING不明白,他想的是拿著藥回去。看了賀老爺好一陣,終於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那……周說,你們是最後的希望了。”
賀老爺灑然,
“我會盡力。”
從賀家出來很久,BIELING還覺得自己暈暈乎乎,他不知道到底自己達成願望沒有。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真的找到了這裡,見到了這裡的人。抱著懷疑的心態,慢慢回到了機場——這時候的他已經敏感很多,明顯感覺到隨著他的回來,守門的衛兵送了口氣,很快通知了上峰。
但這時候BIELING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急匆匆的回到病房,感謝上帝,周還清醒著。費了很長時間回憶出對方的說辭,周至嚴心裡大致有了個底,反倒安慰BIELING,
“去抬張床過來吧,好好休息,明天再去。”
第二天周至嚴的情形又惡化了,BIELING沒有再做什麼,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瞭如何再離開,等他急匆匆拿到藥品回來的時候,周至嚴已經高燒到人事不省了。BIELING毫不猶豫,堅定的把針頭紮了進去,感覺到疼痛,周至嚴微微清醒,
“你在做什麼?”
“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做肌肉注射……”
周至嚴微微一笑,放鬆四肢,
“沒關係,我相信你。”
又守了一夜,周至嚴的體溫終於慢慢降了下來,BIELING激動得幾乎不敢置信,沒有體溫計測量,乾脆叫來了幾位同事,等到大家都說沒事了的時候,BIELING臉埋在手裡,蹲下去無聲的哭泣——周終於活過來了。
周至嚴告訴過他一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到這個時候BIELING才深深的體會到——周至嚴慢慢好起來之後,他也終於聯絡到了松先生,然後,奇蹟似的,這邊對他們的戒嚴都解除了,更好的訊息是,工作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之前,周至嚴堅持去了趟賀家道謝,BIELING雖然就去過兩次,但不知為什麼骨子裡對那個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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