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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擻姓庋�惶歟珺IELING的心反倒平靜下來,靜靜坐過去坐在她的面前,
“你都知道了。”
方麗蓮抬起被淚痕凝固得有些僵硬的面孔,不敢置信他竟然如此輕描淡寫,
“你……你們。”
“……是的,我們……”為了加重說明似的,
“我和周,我們。”
“你們……怎麼能……”千算萬算,偏偏沒算到他竟能承認得如此痛快。
相較於她的無法繼續,BIELING卻有些隱隱的高興——多日來負壓在心中的話終於有人可以說,
“我愛他,正如他愛我,你明白嗎?”語氣甚至是雀躍的。
方麗蓮緩緩的搖頭,
“那……那我呢?你愛我嗎?”
不同於美國人成日將這個字眼掛在嘴邊,在方麗蓮心裡,這個字,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但此時此刻,她有生以來第二次說出了這個字,問出了這個問題——對同一個男人。
BIELING聽了這話,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直看到她的眼睛裡,輕輕的,
“我當然愛你……”
方麗蓮冷冷的打了個寒顫,對,就是這種眼神——她終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不安從何而來了。之前,在她不曾注意的時候,BIELING也時常這麼痴痴的望著她,但每每等她發覺,將頭扭過去,他卻會將眼神移開。今日,她終於明白,他眼神中的那種愛慕、那種痴纏,原來,從始至終,都不是為了自己。
BIELING將目光從她那與周相似的眼睛中移回來,輕輕嘆息,起身走到方麗蓮身邊,蹲下去,攏住她的雙手,頭埋在其中,低低的講述著他和周的過往。
方麗蓮僵硬的坐著,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去看那個自己本以為是世上最親近的人。BIELING的姿勢像是懺悔,可她能清清楚楚的聽出話語中那說不出的柔情百轉,但是,那給的卻是另一個人……忍不住的委屈,用力將BIELING揮開,
“可你現在已經和我結婚了對嗎?我們已經到區公所做過登記了,你不應該再去想別人了,更何況……他已經死了!”
她自小和表哥定親,經常進出周家,對於周至嚴四叔和男人的糾葛並不陌生,曾經,甚至和表哥一起為他們之間不能容於世情的感情唏噓過。但是,自己現在是
BIELING太太,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到今天還為了一個死人拒絕自己,跟著他萬里迢迢來到這裡經歷那麼多,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可面對這些,眼淚還是湧了出來,
“忘了他吧,好嗎,他已經死了啊……”
BIELING苦笑著搖頭,
“你已經看了日記是嗎?你告訴我,被一個人這樣的深愛,我怎麼能忘了他?!更何況,我今天還能活著,是周用他自己的生命交換來的。”
他知道方麗蓮不會明白,輕輕的從領口掏出那片刻沒有離身的玉墜,
“你認識這個嗎?”
方麗蓮眯眼看了下——在上海的那一晚,她也見過他脖子上掛著這個,可那時因為驚慌並沒有仔細端詳。聽了他的話,她忽然想了起來,
“這,這是表哥的。”
“對,這是周送給我的,他要我帶著,不要摘下來。我一直把它當作周送給我的禮物,直到,直到我墜機。”他緩緩的講出自己如何因為這個吊墜得到救助的經歷,
“他把這個給了我,說真到危急關頭,也許這個能救我的命。它的確救了我的命,可週把它給了我,他就沒有了,所以他沒有回來……”
BIELING的淚水滑出眼眶,
“我一直覺得周無所不能,但我忘了,他也不是神。掉在那種地方,沒有人認識字,沒有人聽的懂中國話,周都想到了,所以他把這個給了我,可是他……”
“別這樣,你能活著,並不僅僅因為這個的……”看到他這樣,方麗蓮的心也軟了,艱難的安慰他,
“是,我能活著走出那裡,是因為我知道周在等著我,所以,爬我也要爬回去。可週呢?他以為我死了,他以為我死了……”
泣不成聲——只有他知道周至嚴表面的冷靜下是顆什麼樣的心。
方麗蓮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但是現在,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答應我,為了這個孩子……”事到如今什麼都顧不上了,方麗蓮有種感覺,今天不把事情解決,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