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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飛了幾次了,BIELING上飛機前還是有些緊張——沒辦法,小小的飛機在狂風中被吹嘯得左搖右擺,險險的‘飄’過一個又一個山口,多少次,BIELING甚至都能看到舷窗外山上的雪層結構——每當這個時候,他只能以離信仰的上帝更近來安慰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通訊員尚且如此,操縱飛機,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駕駛員的壓力可想而知。
在休息室的角落默默地做了禱告,執行了登機前程式的BIELING在機場上遠遠的看到了周至嚴的飛機——中聯飛機的編號是按開始使用的時間排的,越早開始使用的飛機編號越靠前。即將登上的都已經是五十多號兒的了,而周至嚴還常飛那架29號的。經過多次‘縫補’的破爛飛機在停機區十分顯眼。
BIELING興奮得衝那邊揮了揮手,無視周至嚴的‘視而不見’,跟自己的機長說了一聲——對於沒有準確天氣預報的他們來說,對險惡航線上的天氣唯一的瞭解就是剛飛過的同事們的意見了——興沖沖的奔了過來,跟29號上剛下來的兩個人打了招呼,美籍副駕駛倒是挺熱情,而周至嚴……點頭回應了一下就沉默的走開了。
BIELING有點兒受傷,副駕駛看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在意夥計,周就是這樣,想讓他多說幾個詞比普羅米修斯‘偷火種’都難,哈哈。”
仔細的問了一下天氣狀況——其實也沒什麼特別要問的,珠峰上的天氣瞬息萬變。只要沒有特別惡劣的訊息都會照常飛——再默默地看了一眼周至嚴略顯疲憊的背影,BIELING回到自己的飛機上起飛了。
中聯的飛行人員一般都是在加爾各答那邊休息——最起碼這邊日本人飛不過來相對比較安全。而且緊張的飛行中,極少數的能讓大家休息的機會就是飛機又出毛病需要修理了,當然這也都會在拉姆拉姆機場進行。
周至嚴難得的休息一天,對於月均飛行超過160小時的他來說能有這麼一個休息的時間實在不易。先是在宿舍美美的睡足了覺,到休息區吃了東西剛準備搭車到市區轉轉就看見BIELING從浴室出來了,還是跟以往一樣,老遠看見他就招手跑過來,
“嗨,周。好久不見。今天不用飛嗎?”
“呃……今天我休息。你呢?”
如果是中國人,當然知道後面的只是客氣話,但BIELING不是,
“我剛下機,今天運氣不錯,我們飛昆明的時候被風吹得偏離的航線,回來的時候油不多了。大家一商量,最近日本人出現的少了,乾脆賭一把從南線飛過來——當然我不喜歡賭博——不過竟然真的沒碰到日本人的戰機,簡直太幸運了,所以還算提前飛回來了……”
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張嘴就滔滔不絕,如果不是周至嚴的表情太嚴肅,BIELING恨不得都把胳膊架過來搭著他描述頭一次飛南線的沿途風景了。
“嘿,看我都忘了,你是飛過南線的是吧,周?”
周至嚴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他當然飛過南線,還不止一次。也親眼看見過友機被日本人的零式戰機擊中墜落的情景……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回憶這些,
“我要去市區,先走了,再見。”
“去市區?”BIELING的眼睛亮了,
“我還沒去過加爾各答呢。我明天早上才有任務,咱們一起去吧。等等我啊,換件衣服就來。”
話說到這份兒上,周至嚴也不好再說什麼。被英國人殖民統治多年的加爾各答也是印度有名的繁華地區。再加上地處腹地,也是少有的沒怎麼被戰火洗禮的城市。戰爭一起,四處的流民紛紛湧入這邊,為了飛行人呀unde安全著想,中聯公司也是不建議他們單獨出去的。這邊的後勤部門中國人很多,但也大都是南方人,所以周至嚴才寧可一個人出去,想不到竟然碰到BIELING……
要不要甩了他一個人先走?思考間BIELING已經換了短袖襯衣跑出來了,咧著嘴站到周至嚴面前,
“太好了,我還怕你先走了呢。咱們走吧,剛才我問了,東區那邊有班車可以去市區。不過天氣這麼熱,你為什麼還穿這麼多啊,會中暑的,待會兒去買幾件短袖的衣服吧。”
周至嚴靜靜的走在BIELING邊兒上,下意識的看了看他裸露的小臂,雪白的面板不知是曬的還是跑的微微發粉紅色,金色的汗毛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閃一閃的。再向上看,剛洗過的頭髮之前碰到的時候好像都幹了,剛才一跑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