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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主任,我想給JOHNNY辦個追悼儀式。”
“呃……可是我們這兒沒有神父。”
“我是神學院的,雖然沒有獲得神父資格……我就是想為他送上最後的祝福。”
主任是天天在這裡看著這些大男孩飛來飛去的,稍微沉吟了一下,
“那今天下午就辦吧,你們先去休息,安排好了我再通知你們……小夥子們,打起精神來。”
周至嚴緊緊抓住BIELING冰涼的手硬把他拖到了餐廳,按在椅子上拿過食品,BIELING拿起叉子食不知味的咬了幾口就又放下了,周至嚴急了,
“這裡什麼狀況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公司早辦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吃不下去。”
周至嚴黯然,語氣緩和下來,
“你知道緬甸大敗退多少人被堵在那裡了嗎?那些人連草鞋都吃完了,XX師徒步從那邊走出來全師餓死了一半人,我們憑什麼坐在這裡隨時都能得到充足的食物?”
BIELING沉默,然後抓起叉子,另一隻手端起盤子把食物全塞進嘴裡。
公司的動作很快,機場外圍荒地很多,選了一塊兒地勢高的從附近什麼地方弄了塊兒木板就權作墓碑了。正面用中英文寫上了JOHNNY的名字和生卒年月,背面寫清了他做了什麼和墜機的經緯點。
全公司能來的人都來了,BIELING找不到黑袍子,就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站在那裡帶領大家喃喃的禱告。所有工作人員都懂英語,雖然信徒不多但還是都跟著說了聲‘阿門’。
儀式結束之後大家也看出了BIELING心情不好,幾個美國人拽著他去了休息室,周至嚴想攔住可沒什麼藉口也就算了。
一般這個時候周至嚴都是要回去休息的,可一閉上眼就全是BIELING悲傷的表情,索性起身到修理站去——這邊的飛行員都沒見過這款飛機,周至嚴正好過去給他們講講自己開過來的心得和要注意的地方,天黑下來才一起去吃飯。
沒見到BIELING,這讓他有些擔心,回到宿舍看著另一張空床嘆口氣,起身去問舍監BIELING今晚住哪間,得到的回答是他還沒回來。周至嚴皺緊眉頭,去休息室別人說BIELING早走了,想了想,又去了浴室。
這個時間浴室已經很少有人來了,周至嚴一進去就看見水管下,BIELING背對著入口站在那裡任由熱水澆下來。周至嚴覺得不對,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在哭。走過去伸手把他拉過來做到旁邊消毒池臺子上,
“這裡就是這樣,你看看別人。再傷心也是要繼續的……”
“我知道,可他們不知道,他們不知道JOHNNY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來……只有我知道……”
BIELING眼神空洞,
“你知道?”
周至嚴知道這時候就要讓他多說話。
“是,因為我們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一個州,這裡只有我們倆個。他身上有印第安血統,所以他不能參軍。他不知道他父親是誰,只知道他母親靠在城市裡給別人幫傭為他掙學費……”
“……那你更應該振作起來,等……你回去的時候,應該去探望他的母親。”
BIELING茫然的抬起頭對著周至嚴,
“你讓我怎麼說?說對不起夫人,我給您帶來了一個壞訊息,您的兒子犧牲在了中印交界的喀喇崑崙山附近?你知道他們整個部落只有他一個人是上過學的,他母親一個單詞都不認識,對她來說喀喇崑崙山脈是在地球上的還是在月亮上的都沒有分別。他的理想就是等美國打贏了,就帶著掙來的錢回去買卡車跑長途運輸,好讓她母親不用再那麼辛苦的工作;然後開運輸公司,讓他們全部落的孩子都能和他一樣的受現代教育。他連第一輛卡車買什麼型號的都想好了……”
周至嚴沉默,喉結滾動,半晌才張口,
“JOHNNY是個男子漢,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且做得很好,大家都會記住他。”
“不……不是這樣的,大家都不知道,JOHNNY不是他的本名,包括那個姓氏,也是他母親幫傭那家人的。他的真名只有我知道……”
“那為什麼下午的時候你沒有說呢?”
“因為,因為我忘了……”BIELING的淚水終於湧了出來,
“我一直在回憶那個複雜的發音是什麼,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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