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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愛心氾濫,也用不著這樣……”他停頓一下,“我知道,你還是忘不了以前的事。可就算你幫了他,也沒辦法彌補你以前失去的——”
“景琛,我知道他不是宋佳新。”我打斷了他,“我也不是想救他。不,或許我是想救他,可那也是因為我對他感興趣。”
“你就那麼喜歡他?”景琛皺著眉看我。
我哈哈一笑。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從前我對他指天畫地,講過了好多次“真愛”,後來都落得什麼下場,也無需再說了。
“咱們都三十五了,”笑完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哪至於像年輕的時候,一愛起來就毀天滅地的。這次我有分寸,不過我怕是真有點喜歡他。”
景琛沉默良久,端起酒來又喝了一口:“可是,齊悅他不正常。”
“我就正常麼?”我苦笑一聲。人近中年,事業上毫無建樹,人緣奇差,還有案底——這麼看來,不管齊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面,只怕也比我好得多了。
景琛伸出手來,在我膝蓋上拍了拍,好多年了,他都沒對我做過這樣親近的動作。
“北華,你之前是遇到了一些事,但是你骨子裡還是個好人。所以我希望你過得平平安安的,別再節外生枝……我是不想你再受苦。”
鬼知道他有多久沒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我說過話了。大概是喝得太多,我連眼睛都開始發熱,掩飾地給了他肩膀一拳。
“知道我人好,平時就對我好點,別老對我呼來喝去的。”
他瞪了我一眼,隨後又像憋不住似的,終於笑出聲了。
解決完那些酒,兩個人都醉得搖搖晃晃,在計程車上把司機嚇得不清。本來說好了先送我再送他,可一到了我家樓下,那司機就推說要加班,把我們兩個一併趕下了車。
兩個人醉得七葷八素,哪裡想得起來投訴,只好踉蹌著上樓,打算在我家湊合一晚。年輕的時候,兩個人常常擠著睡,如今想來我也算是臨危不亂。
——話說回來,我就是再利慾薰心也很那對景琛有邪念。這傢伙完全不止是禁慾,根本就是性感絕緣。
洗也沒洗,兩個人只脫了外衣就倒在床上。景琛喝完了酒一向話多,我困得要死,卻也只好忍著頭疼聽他嘮叨。
“你以前多好,哪用得著我操心,以前你還幫我寫論文,現在天天讓我給你擦屁股。”
——我現在倒是想給你寫論文,
問題是你嫌棄我英語不好!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其實徐然離婚好多年了。”
——我早知道了好麼?我再人緣不好,一上網還是看得到各種班級八卦滿天飛。只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什麼都沒忘掉,卻也什麼都沒剩下。
“齊悅這孩子不大正常……”
——車軲轆話,又回來了。我何嘗不知道他不正常,只是他再不正常,也好看、順眼、聰明,最重要的是……他愛我。
經過了那麼多事,我曾經覺得自己再也不需要戀愛,可以就這樣孤身一人到老。然而年紀並沒有增長多少,那種孤獨的感覺就快要把我逼瘋——我不願再去愛上誰,卻無法抵禦這種深入骨髓的孤獨。
我不想再去付出了,不願再為了別人給予,毫無保留地犧牲自己的一切。我想要嚐嚐索取的滋味,看看是否有人願意像我珍視他人一樣,也如此珍視我……如果齊悅真像他說的那樣愛我,那麼哪怕這愛是殘缺的、不健康的,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景琛……”半睡半醒間我嘟囔道,“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那樣寂寞的人生,我不願意再承受了。
☆、根源
因為宿醉,第二天兩個人雙雙遲到了。景琛一路上一刻不停地數落我,我聽到耳朵起繭發熱,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到了醫院,他總算是不再罵了,臨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對我說道:“昨天忘了和你說了,安陽醫院泌尿科給我打過電話,說是有個人去找了你好幾次。”
安陽醫院是我和景琛讀研究生的地方,為著當年的事避嫌,我畢業以後再沒回去過。
“誰找我?”
“說是你以前的患者。”
隔了快十年,患者再找上門來,多半是有了醫療糾紛。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我趕忙叫景琛幫我擋擋。
“就說你也不知道我在哪。”
景琛答應了一聲,我放下心來。畢業之後,為了當年的事,我連註冊的名字都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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