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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家屬,眉頭皺成個鐵疙瘩:“病人得配合啊……還不到二十歲,身體可是自己的……”
許先生心裡不知道哪來了一股子焦躁一股子恨,當場就跳腳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能不能治!”
陳燼抱著手臂靠在牆邊,微微眯著眼睛,倒是笑了笑。
自打離開了許經澤,陳燼就好像魂魄離體,剩下這一身骨頭比紙片還輕,就像個四處漏風的破草棚,莫名其妙哪哪都是問題。
人吶,活來活去,沒準還真就是為了那點精氣神。
腦震盪這事可大可小,陳燼住了一星期的院,從早到晚的頭疼,最後自己都習慣了。經常頭暈,有時候會突然眼前花白一片非常模糊,他開始以為是腦震盪後遺症造成的視力暫時性減低,後來才覺得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有人說盲人的世界裡不是純黑,而是純白,確實有點道理。陳燼視力偶爾驟然減退的時候,整個世界完全被罩在一片雪亮的白光裡頭,就剩點支離破碎的輪廓。
其實,也挺好。
眼不見心不煩。
陳燼這個症狀,是許天漠先生首先發現的。
那天下午他從外邊回來,見陳燼正找東西。那孩子半跪在地上,抬著臉,面無表情,一點點用手在地上摸,眼睛裡空的嚇人。
許老爹站住腳,問:“小燼你找什麼?”
陳燼站起來,沉默著轉身關門。他先接觸到門板,手指順著往下滑,試探著摸了兩次,才握住把手。
許老爹只覺得一股寒氣直衝腦頂,彎著身,伸過手來,不可思議的在小兒子面前搖搖,說話聲音都抖了:“你眼睛怎麼了陳燼?啊?”
陳燼眼睛的狀況不太好,雖然腦部CT沒有什麼問題,但醫生還是懷疑是神經損傷,而且病情還在持續發展著。
陳媽媽守在兒子房門口,整夜整夜睡不著,幾乎熬成了半個人幹。
許天漠先生真要瘋了,裡走外轉:“不行不行,必須去國外!我馬上找人聯絡醫院!我們請最好的專家!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治好!”
不是錢的問題。再好的專家也是人,沒什麼神力,不是萬能的。
陳燼站在門邊,神色平淡:“我現在眼睛不行腦子也不好了,對你來說,大概沒什麼用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喵。。。
我還活著。
捏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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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
※
結果,老太太停了三天靈,二女兒陳一慧還是沒出現。
別人都說閨女是孃的貼心小棉襖,陳一慧女士這襖估計是黑心棉做的,襖裡的襯布都硬的跟鐵皮子似的,想想就咯的慌。
號稱看透了世事的院長也有點感慨,長嘆了口氣,問許經澤:“還等麼?”
許經澤把煙掐滅了,站起來:“不等了,發喪吧,我和我媽倆人送老太太上路,夠了。”
許某人這幾天真是累的有點要透支,裡裡外外一個人忙活,晚上給老太太守靈,一天睡不了個把鐘頭,心裡裝著事,小臉眼見著又尖了。
許媽媽心疼兒子,勸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吧,老太太沒了她都不回來看一眼,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就別拿她當人看,啊?”
許經澤點點頭沒應聲,氣的肝疼。
陳一慧女士徹底道德品質敗壞了,許經澤也不知道哪才是她的底限,但是就算她鐵石心腸不回來,陳燼也不可能一句話都沒有。陳燼不是那樣的人。
思來想去,這問題多半又是出在宇宙渣爹許天漠先生身上。
世事就是這樣,步步緊逼一直在背後追著,躲是躲不了的,如果不咬咬牙轉身給他一拳,這輩子都得一直噁心著,走到哪跟到哪,誰也別想好好過。
沒了老太太,上山療養也沒啥意義了,轉天許經澤開車下山殺回了A市,直搗許天漠先生的辦公室。
總裁位置空著,秘書誠惶誠恐。
許公子坐在總裁辦公桌上笑,揚著臉四下裡瞧瞧,語氣相當溫柔:“沒事,我就是過來讓你們幫忙給許總打個電話。”
秘書恨不得雙手合十口宣佛號:“我,我們也聯絡不到許總哇……”
“他手機偷偷摸摸換號了吧?”許經澤歪歪腦袋把電話聽筒拿過來,往桌子上敲敲:“別跟我廢話了,趕緊的。”
許天漠先生聽見兒子的聲音很驚悚,頭一句話就是:“許經澤!你別胡鬧!”
哈?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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