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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螞蟻圍攻的本來就虛弱了吧,再加上被肯過幾口更是活不長,所以蝴蝶死了,你從此記恨螞蟻?”
“差不多吧,”葉聞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心兒,好像裡面有一隻蝴蝶似的,“那蝴蝶在我手心裡慢慢爬動,走走停停,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它毫無預兆地扇動翅膀飛了起來。那一瞬間我覺得很高興,我覺得我救了它,從髒兮兮的螞蟻嘴下救了一隻那麼美好的生命……所以,當第二天早上我發現後院牆角只剩下一片的蝴蝶翅膀的時候,你該能想象那種心情。”
“螞蟻吃不完也拖不到洞裡所以留下的吧?”
“螞洞就在附近,能看到好些來來回回的螞蟻,還有幾隻正爬在那片翅膀上,我把翅膀埋了,然後找了殺蟲劑兌上水,一瓶一瓶往洞裡灌……”葉聞閉上眼睛,“到第二天,牆角的死螞蟻被我收起來裝了一小盒,其實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弱肉強食是天性,我現在還在收集螞蟻標本,主要是一種習慣罷了。”
我看著葉聞在夕輝下的那張臉,安靜平和,雖然只是在說殺螞蟻這種幾乎每個孩子都幹過的事兒,可他用這種表情這麼平靜地說出來還是讓我有種形容不出的怪異感覺,到底是哪裡不對又說不清楚。
微妙的感覺一閃而過,葉聞睜開眼睛用淺棕色的清澈瞳仁看著我的時候,我立刻覺得正常了,“弄死幾個螞蟻算什麼,跟你說,我小時候跟著嶽辰還有鄰居的臭小子們抓螞蚱烤著玩兒,鬥蛐蛐兒,用老媽的絲襪做成網兜抓小魚烤了吃,還在下雨天翻河邊兒的石頭堆抓螃蟹河蚌鱔魚,但凡抓到的這些全部格殺勿論,烤一烤撒點鹽直接就都祭了五臟廟了。”
葉聞把眉頭一皺,嘴唇一抿,“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我的童年不完整了。”
我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一下兒,“有時間帶你去把童年補回來怎麼樣?到了夏天咱們去捉螞蚱吧?小時候我們都比一下午誰抓得多,抓到最多的那個人第二天就當頭兒,可以發號施令佔山為王。話說,好像十回有八回都是嶽辰贏,明明我跟他一塊兒抓,感覺上倆人抓到的也差不多,但結果回回都是他的最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葉聞坐起來,一手支著下巴,慢悠悠地說:“你跟嶽辰……感情真好。”
88、戀愛中的人是腦殘9 。。。
跟葉聞在露臺吹著風坐到天黑,安頓好小三子之後我就帶著一身貓味兒回了家,其實如果再磨上一會兒,也不是不能死皮賴臉留在那兒的,不過認真想想,留在葉聞身邊兒過夜那又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對自己小兄弟的考驗,為了不把自己活活憋死,我還是很理智的回來了。
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剝個精光鑽進廁所準備洗澡,我能忍受自己一個禮拜不洗澡一身臭汗,但不怎麼受得了身上的貓味兒,尤其是連頭髮上都能發現一兩根貓毛。
對著佔滿半面牆的大鏡子,我想起葉聞下午問的,“聽說你的紋身是跟嶽辰一起紋的,圖案和位置是一樣的麼?”
我當時回他的是:“那哪兒能一樣啊,二爺我的紋身可比貓蛋的帥多了。”
對著鏡子看已經跟了自己快十年的紋身,可不是麼,爺紋在小腹位置的這杆槍可比嶽辰肩膀上的那把大刀霸氣多了。
我跟嶽辰從光屁股滿處跑的時候就認識了,一起混了那麼多年,跟他一塊兒打過別人,也被別人打過,我打過他也被他打過,互相熟悉的程度大概是連好些個親兄弟也不能比的。
他姓岳,又是岳飛直系後人,我們附近一起住的好些男孩兒小時候都滿眼崇拜地去他家玩兒過,看他爸給我耍過傳說中的岳家拳。
好兄弟是岳飛後人,整天跟他混一塊兒的我也不能太跌份不是?剛好我姓關,自打知道有關雲長這號兒猛將之後,我就大模大樣狐假虎威地假裝自己是關公後代,一裝裝到現在也習慣了,“我是關公後代”這種話經常脫口而出。
初中時候經常看些個武俠小說,正義英雄歃血為盟江湖結義什麼的情節總是看得人熱血沸騰,在那些永遠火急火燎的青春年月裡,關二爺跟嶽辰決定也來個哥們兒感情的永久象徵,於是乎就攢了大半年的零花錢,一起去做了紋身。
傳說岳飛用的兵器是瀝泉槍,關羽用的是青龍偃月刀,我那時候已經學了一段兒時間畫畫了,紋身的圖樣還是我根據武俠小說插圖參考了小人書細節之後自己畫的。
本來說好了是他紋槍我紋刀的,不過畫出來之後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瀝泉槍跟那青龍刀比起來,還是瀝泉槍紋在身上更好看,一直糾結到了紋身店,我衣服都脫一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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