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頁)
笑得要命。
如果我昨天中午就找到了葉聞,跟他在大太陽底下談話,大概內容和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葉聞跟我說:“我從小就不容易相信別人。”
我回他,“對,我記得你說過,耳朵上的傷。”
葉聞繼續說:“所以我更明白要一個人相信自己都有多難,尤其相信一個騙過自己的人,如果我是你,應該根本不可能給我機會重新開始,所以你不信我,我理解。不過即使知道我沒辦法輕易讓你信任,在經過了這麼多波折之後,我還是慢慢覺得我跟你已經走出過去的陰影了,但昨晚你說的話,又讓我突然覺得我們回到了原點,那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當時我很絕望,做法也太偏激,你走之後,我想了很久。”
葉聞把手按在我手背上,“昨天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我永遠得不到你的信任,這輩子都得不到,所以看到你用槍指著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你真的扣下扳機,我覺得就那麼死在你手裡也不錯,因為等你有一天明白了真相,知道自己因為誤會殺了我,你會後悔一輩子,也會記我一輩子。”
即使坐在大太陽底下,葉聞眼中的認真還是讓我覺得後背發涼,也有點兒窩火,“操!好容易活到二十多歲,你為了讓我後悔就打算把自己的命賠進去?而且死了也白搭,你人都不在了,我再怎麼後悔你也看不著啊!你覺得有意思?你這就他媽是損人不利己的典型。”
葉聞垂下眼,嘴角勾了勾,“但當時我確實是那麼想的,所以我沒解釋,當然,除了這方面,我不解釋的更主要原因是我覺得你不會信,因為想想看,如果一個被我用槍頂著頭的人跟我解釋說自己是好人,我也不信。”
“你這人真是……”我被葉聞這種思維模式氣得難受又哽得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終決定把複雜簡單化,就直接問:“那我現在再問你一遍,影片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剛問出口又覺得自己說錯話。
“如果你信我,這問題你根本不用問,如果你不信我,這問題你問了也沒意義……”葉聞說著嘆了口氣,“我沒做,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即使你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一點,至於到底是誰偷了那段影片,我現在還沒頭緒,不過昨晚你走之後我就聯絡人調查了,應該很快會有答案。你現在不用告訴我你信不信我,我也知道,如果幾句話就可以獲得信任,那人和人之間的信賴關係也就不那麼珍貴了。”
其實昨晚從葉聞家離開之後,冷靜下來我就隱隱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只是不敢多想,怕給自己希望之後換來的是更深的失望,後來聽到嶽辰和衛晃異口同聲告訴我事情和葉聞無關,雖然不敢確定什麼,但我確實鬆了口氣。剛剛見到葉聞的時候,從他跟我說話的感覺來看,我就更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
而現在的情況是,被誤解的人向犯錯的人道歉,我真有點兒無地自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這種複雜的感情和信任問題,回答也不對不答也不對,實在麻煩,我一點兒都不想細琢磨。
我只希望快點兒跳過這段兒插曲,回到誤會之前。
即使關於米穀和舒挽的問題還沒得到證實,不過我也已經基本相信葉聞了。人的思維很不靠譜,總沒法做到理智,我在懷疑他的時候,想到的就都是他的不好和他身上的疑點,可一旦覺得自己誤會了他,那些平時相處的點點滴滴就湧出來,每個溫馨的細節都像在嘲笑我,懷疑葉聞是一件多麼傻逼和不可理喻的事兒。
平時如果有什麼小口角,我一直是先賠笑道歉的那個,即使覺得錯在葉聞,我還是會先低頭,更別說現在覺得錯在自己了。我側身把葉聞抱在懷裡,像安撫小動物那樣撫摩他暖暖的背部,“是我腦子不好使,我缺心眼兒,對不起。”
我已經被太陽曬得心情豁然了,葉聞卻似乎還沉浸在某種低沉的情緒中,他低柔的聲音裡總夾雜嘆息,“我真的很想好好跟你在一起,就像你曾經說過的,也許走著走著就過完一輩子了,我知道以後還會有各種麻煩和誤會,不過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你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樣的事實,我都需要你至少給我留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放手揉捏他的臉,用食指去戳他笑得開心了才會露出酒窩的位置,“喂,你都好久沒笑了,就不怕跟貓蛋子一樣變成面癱麼?”
葉聞笑了笑,“我還沒問,你是聽誰說了我自殺的?”
我繼續揉捏他的臉,“你先別問,我有問題要先問你,昨兒晚上你回家的時候……”我的話被一道粗啞的嗓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