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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哪輪得到你接濟他去。”
“哦……”
“得了不跟你貧了,老徐找我不知道什麼事兒呢,先掛了哈。”
“我已經把你聯絡方式給他了。”嶽辰說完這句立刻結束通話,我想多罵他一句都來不及。
盡是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煩。
走到美院,進門兒就是一陣冷風,吹著一身汗清爽得很,我也就忘了剛剛那檔子事兒。
路過展廳的時候隨便看了兩眼,這會兒五點半了,看展的人也還挺多,不知道我放展位那兒的名片都被拿光了沒。
穿過灰了吧唧的暗色調走廊繞到B區,我在辦公室門口停住,抬頭看門牌子——服裝藝術與設計系教授徐輝
名字前面的定語和人的年齡成正比,我就是關關,所以我年輕,他名字前面橫了一排,所以他年近四十。這很公平。
不過在五道口綜大,三十幾歲能當上教授的鳳毛麟角,不是學術極其牛x就是家底無比殷實,當然,這裡殷實指的不單是家裡有幾個臭錢而已,所以徐輝這人,不管怎麼說都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敲門,裡面一聲拖長音,“進。”
一個字,次次如此,直接乾脆。
開門就聞到沉香味兒。這香金貴,但帶著一股子酸腐氣,我不喜歡。
“徐老師找我什麼事兒?”我進門,身後的實木門就慢悠悠自動關閉,推過一陣風,吹得後背的汗一陣涼。
徐輝對著他那碩大的蘋果一體機,也沒看我一眼就伸手往沙發上一指,“坐,等我會兒。”
我也不跟他客氣,往沙發裡一窩。
美院的老師跟其他院系不一樣,當年也都是各大美院畢業的,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現在看起來有多正,說話多高雅,人五人六的多唬人,當年也都是在奇葩堆裡混出來的,即使本身不是奇葩,也惹了一身夜香。
十分鐘過去,他那邊還在對著螢幕折騰,我這邊沒事兒幹,就來回來去掃視他這辦公室又添了什麼好東西沒。
美院教師的辦公室,從外面看都一個樣兒,實木門磨砂玻璃,進到裡面就各有千秋,從裝飾就能直接看出一個老師的性格和品味。
比如老徐,系裡最年輕的教授,辦公室裡書架資料櫃辦公桌茶臺屏風一水兒的清漆實木,簡潔風,但細節裝飾上,那些個花插掛毯地毯布藝門簾又是另一種風格——金紅藍,繁瑣圖案,古埃及妖嬈華麗風。
大面積的簡潔中點綴極為精緻的細節,這也是老徐設計服裝的風格,這種風格還有個專有名詞,但我這人一向懶得記東西,服裝史上得就是睡覺史,哪兒能記住那些。
不過雖然不擅長記憶,概括能力還是有的。所謂大簡潔配小精緻,其實就是悶騷風。就跟很多時下流行的成衣非要在純色整體的口袋或邊角位置弄那麼點兒格子條條小碎花是一個道理。
“你畢設做的不錯,很有想法,布展也可以,大效果在整個展廳是最好的。”老徐點上一根菸,站起來,悠悠吐出一口煙氣。
他習慣拇指食指拿煙,中指彈菸灰。套在中指根兒上那紅寶石戒指就跟著他彈菸灰的動作閃啊閃,錢的光芒。
我也不站起來,但好歹坐直一些,“得虧是照您的意見改了的,不然能不能完成都不好說,我這還得多謝您。”
“當老師嘛,這都是應該的,即使有時候說話衝一點兒,也都是為了你們好。”徐輝走過來,一身精緻行頭配上所有當老師的人都多少具有的“人類靈魂工程師”氣息,加上本來就中等偏上的長相,保養得又不錯,在這辦公室昏黃黃的燈光下看著,也還算有型。
“是是,老師的栽培咱不敢說感恩戴德結草銜環,但也肯定不忘師恩,銘記於心。”太嚴肅的話,我還真不擅長,說著說著就有點兒忍不住開始沒正經。
徐輝一笑,眼角就扯出幾條魚尾紋。他在我身邊兒坐下,又抽了一口煙,接著把剩的大半截煙伸過來,菸屁股對著我,“來一口?我記得你也抽菸。”
“我那小打小鬧的,也就抽抽中南海。”烤煙我抽不來,這該算是委婉拒絕吧?
“中南海也有,之前一個學生留下的,要麼?”徐輝說話把剩下的一半兒煙杵進他那竹根的菸缸。我去,紅河道啊!這一根兒夠我買一包中南海了吧?你丫抽兩口就這麼滅了,真他媽得瑟。
“甭麻煩了,老師您時間寶貴,咱還是先說正事兒吧。”
徐輝沒去拿煙,也沒空手回來,取了茶葉盒子又慢悠悠坐下,“怎麼,著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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