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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要去哪?」小妹慌張扯住小可,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只知道自己失去大哥、不能再失去二哥了。
「別慌,我只是。。。。。。回房想想,如此而已。」小可笑了笑,他知道杜絕不會再見他,他放不下的情、放不下的愛,如今該何去何從。。。。。。
「讓他走,你也回房去,別添亂。」駱爾婕喝止女兒,兒子想通了、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釐清思緒。
「可是──」
「沒有可是。」駱爾婕言出如令,她用目光示意女兒乖乖回房。
駱小穎跺跺腳,百般不願跑出前院。
看著少女遠去背影,駱小可收回目光悽然看著母親,「兒子到今天才明白,母親不是不愛我們,但是不夠愛。母親的愛給了誰?兒子不清楚,但是母親愛我們多少、我們就僅能愛您多少,母親難道不懂?」言畢,小可慢慢離開前院,步伐不穩往後院去。
駱爾婕站在原處,韶秀的臉露出悽苦神色,淚水在她眼眶內浮起一片。自古情愛最傷人,她不是沒有試過將全心的愛放在丈夫兒女身上,但是她做不到,她的愛早在生命初始夭折,一絲一毫全給了永遠不會回頭多看她一眼的那個人。
她恨自己無能為力、該如何去愛別人。。。。。。她始終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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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駱小穎又跪又求,磨著母親、纏著父親,才在母親點頭之下去找杜絕;可是她並沒有見到杜絕,只有第一次上門時,杜絕隔著門板讓她回家,要她從此別再來了,就當做──當年離開後的杜絕再也沒有回過駱家。
她哭了,站在門外嚶嚶啜泣,卻喚不回杜絕的回應。
她哭著將親手縫製的衣衫鞋襪放下,坐在門前臺階上掩面低泣。
二哥自從大哥離開後,便陰陽怪氣,以往兄妹見面總要鬥鬥嘴、現在什麼都沒了,二哥一夜之間整個人都變了,平素輕挑的顏面,現在只顯鬱鬱寡歡,在外人面前不變的輕挑直率全是假象,做妹妹的明白什麼都變了。
她坐著哭了一陣,明白再怎麼等、杜絕仍舊不會見她,她收拾淚水緩緩回去。
她不知道,杜絕雖然對她相應不理,卻也不是回到院內的小屋裡,他站在門後,聽著小妹哭泣,心痛如絞又何奈?他不能見任何人,為了隔阻一人、就必須斬斷所有人的牽掛,她的淚水在流,他也是。
但是一切都會過去,這次小妹徒勞無功,下次也會是,久而久之,全部會變成習慣,最後。。。。。。那顆心就會死,再也不會來見他了。
杜絕在等,等著這一刻的到來,等到世界將他遺忘,那麼他的痛苦與無奈也就不會白費了──雖然偶爾想起,他還是淚流。
至少沒有人看見,永遠、不會再有人看見了。
為了親人,杜絕不知流了多少淚,他的個性本就和善,雖然不至軟弱可總是容易心軟,小可一直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看著小妹一次次的造訪,兩人一內一外隔著一塊板子同時流淚;小妹哭得梨花帶淚,幾次路人好心上前安慰,小妹噙著淚痕拜謝那些人卻還是不走,杜絕在門內揪著心,咬緊牙關就是不理,淚水卻流得更急。
小可總是遠遠站在樹稍看著兩人,不去驚動任何一方,默默觀望。
一開始,小可爬不上這麼高的樹,那時他才知道自己荒廢武藝多時,力不從心的可笑。他騎術不如杜絕,武藝更是與杜絕相差甚遠,兩人資質相若,但是小可能避就避、能閃就閃,杜絕自幼跟在長輩身邊學習,再相見杜絕一掌能打穿桌面,小可卻連桌腳也震不斷。
曾經小可爬上較低較近的樹稍,沒幾會兒功夫就讓杜絕發覺,原本在前院演武的身形即刻入屋,門窗落得低,連影子也看不清楚。後來杜絕十分小心,躲他像在躲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乾脆連門都不出了。
小可只得下樹,好不容易找到能看見杜絕屋子又夠遠夠高挑的樹稍,麻煩卻來了。他輕功不好,一連十幾次都爬不上去,高聳的樹幹不容一席,足足二層半的高度沒有立足點。
他只得憋著不見杜絕,每日下足苦功在山裡練輕功,一進山沒有十來天不下山,母親不問他去做了什麼、父親更不清楚,小妹每天繡著縫著要帶給杜絕的衣物,偶爾見他返家,才悄悄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找大哥。
他搖搖頭,他很清楚,小妹獨去,杜絕至少會在門後站到小妹離開為止,若再添上一個他,杜絕連屋也不出了。小妹用眼神怨他無情,他只是微笑,他找到地方悄悄望著杜絕身影,也絕不會與小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