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一直沒有說話。
我蹲在地上吸菸,氤氳氣體從喉頭一路湧進肺裡,我像是被燙壞了喉嚨,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其實很想問他:“齊楚,你有沒有一瞬間,覺得你自己喜歡我?”
但我問不出來。
你要是喜歡我,你怎麼會這麼輕易放我走?你怎麼會對我這樣冰冷?你怎麼會以最惡毒最現實的可能來揣測我?我們之間有一百步路的距離,我一直走一直走,我總想著,總有一天,你會開始改變,你會睜開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我。但還沒等你睜開眼睛,我已經支撐不下去。我以為的那些,終會屬於我的光明和溫暖,都沒有到來。我多不甘心!
我多不甘心。
我總是做夢,夢見我們的當年,夢見那個無所畏懼的自己,我像是懸在空中,沒有繼續往上走的勇氣,卻又不甘心沉下來,好好地過一個人孤獨的日子。
你要是喜歡我,怎麼捨得讓我落到這境地!
你對景莫延的那些縱容,那些寵溺,那些溫暖的笑容和寬容,從來沒有一絲一毫落到我身上!我從來沒有牽過你的手,沒有吻過你的臉,你從來沒有專注地看著我,溫和地問上一句:“肖林,你累不累?”
那我為什麼要回到你身邊!
如果你是我來時的方向,那我回去,就是要從你身邊逃離,頭也不回地逃離。路上是光明的未來也好,是有著漂亮面孔和真誠眼神的塗遙也好,是愛情也好,是毒藥也好,是匕首也好,是火也好!
我絕不會回頭!
血肉模糊也好,鮮血淋漓也好,我絕不會回頭看你,哪怕一眼!
☆、108、寒光
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塗遙剛剛從陽臺上回來;身上還涼得很,他穿得薄,臉上面板碰著我脖子,我涼得抖了一下。
“對不起,”他抱得更緊了:“讓我抱一下就好。”
我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大概是又想扮情聖,動也不動,隨他抱著。
“你今天有沒有想過突然消失;再也不會來。”他埋頭在我脖頸裡,低聲問我。
“沒有。”我並不是不負責任的經紀人,金熊獎開獎在即;我如果突然離開;會天下大亂。
“那就好。”
塗遙似乎放下心來一般,摟住我的手臂卻收得更緊,抱了一會兒,他鬆開手,把我扳過來,他手掌溫潤,帶著點汗,捧著我的臉,我看見他眼睛墨黑,眼神這樣澄澈,他就這樣和我對視,如此坦然。
他說:“肖林,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聽到什麼,見到什麼,不要在我毫無察覺的時候偷偷離開。”
他有著我見過最好的皮囊,和,最好的演技。
我別開了眼睛。
“我不答應。”
他並沒有和平時跟我相處的時候一樣胡攪蠻纏,我目光往下看,他把手覆在了我手上。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說道:“我媽是塗嬌嬌。”
我狐疑地看著他。
“但是聶寅之,不是我父親。”
我本能地察覺到他要說什麼,想把手抽回來,起身走開。塗嬌嬌當年是真正的天之驕女,風雲人物,香港多少小報,光是盤點她的緋聞就能賣出無數份報紙,她只一張臉,就霸佔了娛樂圈近十年。
塗遙抓緊了我的手。
“我父親是個很風流的人,他長得很英俊,也很聰明,很有才華,他遇到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是最得意的時候,聶家父子為了她一擲千金,當時景家還未崛起,所以景家老頭連和她吃頓飯的資格都沒有。她二十歲生日,聶寅之送她的是在山頂的豪宅,而聶家老爺子送她的是一輛勞斯萊斯。”
“但是我父親送她的,是一支玫瑰,還是從她生日宴會的花瓶裡抽出來的。”
“她喜歡上了我父親。”
我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這故事的結局。
塗遙的聲音,不緊不慢,娓娓道來,他像是在說著一個完全與他無關的人的故事,絲毫不帶一點感情。
他的手就覆在我手上,掌心溫熱,輕描淡寫的力度,我卻冷得打寒顫。
“我父親當然也喜歡她,”塗遙唇角勾起笑來,語言卻是諷刺的:“怎麼可能不喜歡呢,她長得那麼漂亮,不喜歡她的話,他去哪裡再找這麼漂亮的人呢?”
“他們戀愛了,上床,約會,去太平洋的小島上度假,我媽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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