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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易也真是沒用,自己親兒子被打成那樣,就沒看見景莫延斷胳膊少腿,消失這麼些天,鬼知道是在哪瀟灑。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想了一會,感覺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像蛛網一樣,我被扯進來,動彈不得,終於漸漸睡著。
…
醒來已經是快黃昏。
沒有訂鬧鐘,塗遙也不來吵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不是飯點,我也不想大張旗鼓叫傭人,在冰箱裡翻了翻,翻出個麵包吃了。
我其實不太想去參加什麼晚會。
我從來不是隸屬什麼家族的人,也不是派對上那些有優雅氣質,喜歡端著酒杯繞來繞去的社交強人。景天遙喜歡粉飾太平,SV每年年會,都叫一大堆世交家的人過來,一個個端著杯酒,穿梭來回,結成三五成群的一個個小團體,說些真真假假的話,還一副聊得起勁的樣子,時不時因為某個“風趣”的笑話而爆發出一陣開心又不失風度的笑聲。
每當這時候,我就躲到一邊去吃東西。
景家的好廚師,可惜只有每次年會才叫出來,而且還是用在這種沒人會去吃東西的場合。
景天遙每次看到我這樣,就開玩笑,笑我市儈,說我是小市民階級。他這樣開玩笑的時候,趙黎如果在,就會站到我身邊,從我盤子裡拿東西吃,凌藍秋會幫我罵他,莫延則是一臉毫無心機地跟著他笑,齊楚在旁邊看。
…
陽光不錯,我開了窗,坐在陽臺上看書。聽見樓頂泳池傳來陣陣喧譁。
那是關瑩瑩的笑聲。
我在等塗遙來找我,如果他不來找,也沒有關係。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他的經紀人。
看了一會書,天漸漸黑下來,忙了這麼多天,一旦閒下來還真是不習慣,總是不自覺去看手機,擔心有來電。
是我來的時候話說得太滿。
凌藍秋出奇招,好多人跟我打聽我要怎麼回擊,我說我要去美國度假,你們都配合一點別打擾我,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結果整個下午一個電話都沒有。
我小時候愛看書,看出近視眼,我爸教訓我,說天快黑的時候不能看書,還說了句俗語還是什麼。
隔了太久,我都記不清了。
去看電視,全是英文臺,看了半天看不懂。
想起要去游泳,找出臨時配的隱形眼鏡來換——本來是準備騎馬的時候戴的,上次我在這邊騎馬,衝下一個坡的時候,我戴的邊框眼鏡直接甩了出去,齊楚陪著我一起在草原上找了半天。
其實沒必要這麼急著做準備,因為塗遙也不一定會來叫我。
我只是覺得戴隱形眼鏡的過程有點嚇人,不想他看見。
戴了半天只戴上一片,還丟了一片,聽見門外面有腳步聲,我以為是傭人,出去準備叫住他,推開門只看見一個人影,準備追上去,結果他聽到腳步一回頭,我就撞在他身上。
這個人,我光聞見他的味道就知道他是誰。
…
“你怎麼了?”齊楚扶起我,目光敏銳看見我通紅眼睛,大概他以為我眼睛周圍的藥水都是眼淚,聲音頓時冷下來:“發生什麼事?”
我只戴了一片隱形眼鏡,睡得頭髮亂糟糟,穿著睡衣,連拖鞋都穿反了。
我一輩子也沒這麼狼狽過,還沒站起來,忙不迭往後退,站不穩,背重重撞在牆上。
齊楚穿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越發顯得整個人無比干淨,大概也知道我不想他碰我,鬆開了手,但是沒有收回,在空氣裡虛抱著,隨時準備扶住我。
就算我看不清楚,也知道他臉上表情是落寞的。
我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讓他看到我,轉身就準備進房間,他大概是真以為我哭了,一心要問出個究竟,默不作聲一路追過來,我關門,他一隻腳卡住門框,不說話,和我沉默對峙。
我努力辨認他臉上表情,這才發現我兩隻眼睛都看不清了。
shit!
又掉了一片。
隱形眼鏡這種東西,真是魔鬼的發明。
世界一片模糊,我只能看見一大團一大團的色彩。高度近視不戴眼鏡時候殺傷力簡直就是零,我一手抓住門把手,蹲下來用另外一隻手在地上摸那片隱形眼鏡。
天殺的關永平,客房竟然鋪了地毯,我摸來摸去找不到那片柔軟的隱形眼鏡,急出滿腦門的汗。
“你在找什麼。”齊楚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