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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他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
要命的固執,要命的驕傲,還有,那樣擅長掩飾情緒。那樣飛蛾撲火一樣的熱情。
他和趙黎一樣,是有夢想的人。他還很年輕,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猶豫再三,還是給趙易打了個電話。
“趙導,我是肖林。”
“肖林,你怎麼走了?”趙易還在問我:“是不是阿南犯渾了……”
“不是的,我是因為家裡有點事,所以回來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邊。”
“等過兩天吧。”我轉移話題:“其實我打電話,是有件事要和趙導說。”
“什麼事?”
“我們樂綜的經紀人凌藍秋,和景莫延還有齊楚抱成了團,準備對付景天翔。”我頓了頓:“還有,塗遙酒駕的事,也是她策劃的。現在華天和樂綜要翻臉了。”
“知道了。”
“好的,那趙導再見。”
“再見。”
…
我知會趙易,不是想給他通風報信——以趙家的能耐,這些事,他應該比我都先知道。
我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站在趙家這邊,而且,支援趙易聯合華天,幫一把塗遙。
凌藍秋沒有誇張,我們是真的要當對手了,就算沒有正面交鋒,明爭暗鬥也少不了。
我沒有站在凌藍秋那邊。
於私心上說。趙黎和我關係上更近,而且是因我受的傷,莫延想要我的命,凌藍秋站在他那邊,已經是表明了態度。
從公道上說,凌藍秋下手太狠,動輒要人性命,傾家蕩產,有點過了,以後她自己想起來,只怕也要後悔。莫延更不用說,也是個心狠手辣要人性命的。
如果我給塗遙當經紀人,那就有一場好鬥了。
但是,這個決定我做不了。
我想再問一次趙黎,如果他願意陪我去紐西蘭,我二話不說跟他去。如果他不願意,我再考慮自己接下來怎麼走。
我不想去給塗遙當經紀人。
我不想再陷下去一次。
☆、擔當
這兩天過得亂七八糟的。
肖航還是不接我電話,我給他選好一個包,專賣店送上門來,我試了試,背起來像個高中生。
塗遙的酒駕傳聞越傳越厲害,也不知道華天的公關是幹什麼吃的,就只有幾個非官方後援團在弱弱地辯解,媒體又拿出塗遙以前那些對記者不理不睬、飆車、遲到之類的舊事出來說,華天再不動手,只怕塗遙的公眾形象都要毀光了。
塗遙不來找我,我也忍住不去管這事,直到網路上放了一段樂盈葬禮影片。
盛大葬禮,棺材上擺滿白玫瑰,華天高層全部到場,很多保鏢簇擁,我在人群裡找到塗遙。
兩天而已,他瘦下一圈,穿修身黑色西裝,頭髮全部梳上去,戴墨鏡,露蒼白臉。從樂盈棺材前面過去的時候,他踉蹌了一下。
不只是那些粉絲,我看著都覺得心酸。
但輿論仍然說,這是因為他醉駕,是他害死自己經紀人,所以心裡有愧疚。
當年合著凌藍秋一起,把他逼得去走中性路線的時候,我也沒覺得他這樣可憐。
…
樂盈葬禮那天的晚上,我早早睡了,半夜猛的驚醒過來。
我身邊睡了人。
我沒開燈,只摸到他的臉,就確定那是塗遙。
他在哭。
他是騎車過來的,臉被吹得冰涼,眼淚卻滾燙,他把臉埋在我手裡,無聲痛哭,我沒開燈,一直等著他哭完。
他眼淚滾燙,彙集在我掌心裡,我摸到他顴骨突出來,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我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
我炒了白菜梗炒肉,做了紫菜蛋湯,熱了晚飯剩下的雞腿給他吃。
他坐在飯廳,狼吞虎嚥。
他餓壞了,也累壞了,眼睛下兩抹青,下巴尖削,他身上還穿著參加葬禮的那身西裝,手掌上不知道是摔的還是怎麼的,一條條血痕。
自始至終,他不曾說一句話。
他像是一隻困獸,四面都是荊棘刀槍,他無路可逃。
我知道,他要不是支撐不下了,絕對不會來找我。
他是這樣驕傲的人,不會容許自己像普通人一樣軟弱,即使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