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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儘管家庭醫生確認了胎兒的存在,將軍的夫人們還是懷疑,他真的懷有孩子?
餐桌、餐椅、餐盤、刀叉,全是純金打造,顯示出富麗堂皇的氣派。
然而餐盤裡的食物——活蹦亂跳的魚、緩緩蠕動的細蛇、血淋淋的半個豬頭——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彎腰向比他早到的幾位夫人告罪,冷子琰拉開椅子,在凌夫人的示意下,挨著她坐下。
將軍要回來用餐,夫人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比頭頂的吊燈還要明豔動人。
等到七點半,將軍和野雞同時回來,後面跟了個凌曄——顯然,凌曄已經得到冷子琰進了凌家的訊息。
殷勤的傭人在替這位大少爺換鞋的時候出了好幾次差錯,對方強大的冰冷氣息彷彿能將一切都凍僵。
“大少爺……麻煩,抬下腳。”傭人膽戰心驚地說。
凌曄這才收回射在冷子琰身上的目光,唇角輕蔑地挑了下。他不笑的時候,本就面目陰沉,此時刻意擺臉色,難怪連熟悉他的傭人都被嚇住。
將軍坐在主位,右手是凌曄,接下來是野雞。野雞與冷子琰對坐,全程都笑眯眯的,向幾位得寵的夫人噓寒問暖,與旁邊低氣壓的凌曄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傭人端上的菜一盤比一盤血腥,凌曄的眉越皺越緊。他們這些獸人入鄉隨俗,除非重大節日,已經不吃生肉,平時都是和人類一樣吃熟食——這桌菜是用來“招待”誰的,顯而易見。
“你吃得進去?”這是凌曄進來後與冷子琰說的第一句話。
冷子琰正把一隻蛙眼扔進嘴裡,聞言,抬起埋著的頭,淡淡道:“還好。”
凌曄不陰不陽地哼了聲。
“你能吃嗎?”冷子琰挑了下眉,“我記得你小時候怕蟲。”
這人還好意思講!那個時候他鉛筆盒裡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蟲全是敗他所賜。“你還沒反應過來我當時是故意的?”一刀把經過處理已經奄奄一息的蛇切成兩段,唇邊嘲笑的弧度像經過精確丈量般刻板,“不這樣,你會注意我?”
這是……公然調情?
本就因將軍在座而沉悶的氣氛頓時變得僵硬。
好不容易吃完飯,冷子琰被將軍叫進書房。
古檀木的房間給人沉重的壓迫力,對方抽完一支菸後,開口,“看不出你還懂得識時務。”他翹起腿,“我以為,你會死纏著凌曄不放手。”
是他死纏他。
“想我饒過你?”將軍的口氣仿若賞賜,帶著高高在上之意。
冷子琰直視對方,目光並未因對方的嚴厲而有絲毫屈服,他一字一句,“是放過冷家。”
要掌控這個國家,首先就要拔除這些與皇室緊密相連的古老實力。
君家、冷家、宰相,一個都不能放過。
然而,如果能讓兒子不再為這個男人迷惑,獨獨留一個冷家,也不是不可以。
將軍吐出口煙,“週末的宮廷宴會,你以我的人的名義參加。”斜斜看過去,慢悠悠說,“用個孩子,換張軍部的入門券。”他笑得意味深長,神色輕蔑,“冷子琰,你真會算計。”
推開臥房門。
兩個男人。
一人躺在紫紅色的沙發上,手撐著頭,腿自然下垂,顯得筆直而修長。
另一人站在落地玻璃前,指尖端著酒杯,杯中紅酒像鮮血一樣流淌。
凌野蹭地下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大哥,”他笑眯眯地上去把冷子琰抱住,言語裡有撒嬌的意味,“快讓我抱抱,我想死你了。”
凌曄眉毛不輕不重地上揚,他懶懶地靠在落地玻璃前,像個貴公子般悠然,實際上眉宇間的戾氣濃郁得彷彿下刻就要變身咬人。
眼看野雞的手要摸上自己腹部,冷子琰一把揪住,“別碰我。”
“大哥……”語調楚楚可憐。
“呵~”冷子琰冷笑,“上次來學校,不是還耀武揚威,嘲笑我遲早要來求你?現在又裝什麼兄友弟恭?”
“那是玩笑話。”凌野再次強調,和凌曄如出一轍的精緻面容在柔美燈光的照射下俊美得動人心魄,“大哥其實不喜歡我吧。也根本不想替我生孩子。”他一語道出事實,“之所以會來投靠我,還不是因為你們冷家被父親步步緊逼,就要和君家一樣分崩離析?”
凌曄眯起眼,“有我在,你以為可能?”
“你?哈!”凌野笑道,“不是你,父親會恨大哥入骨?不是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