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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湯是下了瑤柱去燉的老火雞湯,眾人落座後,方才接待他們的女主人就先將湯給他們每人一碗盛了出來。
湯喝完,第一道菜便上來了,正是劉蔓點的魚翅。
這道菜的名氣取得很藝術,叫“白玉金針翅”,翅是魚翅,白玉是鮮嫩的蛋白。入口綿滑,滋味鮮美。吃得劉蔓心滿意足。
從長洲回來已是下午五點,何子建載著劉蔓和李浩回工作室,賀霖則送顧思齊回家。
“我都說不用特地送我了。”平安夜太多人出行,車子在半途塞住了,等了二十分鐘才終於能動彈。搞得顧思齊更加覺得欠了對方人情。
賀霖看了他一眼,說道:“是我邀請你的,自然有義務送你回家。不用對我太客氣哦,高天澤那小子可從來不對我客氣。”
顧思齊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他可沒體驗過兄弟情,也沒什麼兄長情結。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過來幫忙。”賀霖這麼說著,湊近顧思齊,在他嘴角親了一口,笑眯眯的說:“今日是平安夜,算送你的謝禮。”
顧思齊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極其鬱悶:“……可不可以換點實質性的。”
賀霖大笑:“那輛蘭博基尼如何?”
“它是你的標誌,我怕日後開出去會被你的仇家誤認,然後我替你頂包含冤而死,那就不好了。”顧思齊一本正經的說。
賀霖無奈:“你黑幫電影看太多了,我可是正經良民。”
☆、十八
聖誕、新年假期一過,春節假期又到了,而當這幾個假期過去,會考也就到了眼前。顧思齊跟所有考生一樣,進入了最難熬的倦怠期,如同機器一般,週而復始的做卷子、背重點,恐懼卻又期待著會考的到來,這種矛盾心情的滋生,加重了倦怠期的壓力。
眼見大哥顧敏學輕鬆進了香港中文大學,過於強烈的仰視感化成巨大的壓力。顧思齊幾次夢見自己是隻蝸牛,馱著由無數卷子築成的房子,無比艱辛的在一條筆直的柏油路上爬行,路途遙遠,烈日之下,柏油路上騰起熱氣,扭曲了視線。
人生的確不止上大學這條路,但現代社會何其殘酷,大學畢業才算是你人生的起點。
補習班老闆文靜私下裡坦白對顧思齊說:“我最喜歡你們這個階段,個個咬牙向前衝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與其猶豫著前方不知有什麼在等待,不如使盡全力衝過去看看。反正你們還年輕,大把時間揮霍。”
彼時顧思齊正埋頭與題目較勁,聽聞此言,毫不客氣甩了個白眼過去:“我算明白了,開補習班就是圓你這變態夢想的。”
文靜得意的大笑。
從補習班出來的時候顧思齊打了個深深的呵欠,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淚水。到【露臺】的補習時間已經改為週末了,他現在可以直接回家自己溫習。老實說,比起死寂一片的家裡,他還是更樂意呆在【露臺】的,他跟廚師黃師傅如今交情不錯,時不時就能蹭到品嚐美食的機會。奈何現在確實不需要麻煩林卓言天天騰出時間來給他補習。
唉,人生真是諸多不如意。顧思齊學老人嘆氣,一邊抓了抓頭頂的發,本來就被風吹亂的頭髮現在被他抓得像鳥巢。
“顧思齊?”身後忽然有人喊他,聲音清麗。
他轉頭看去,不免驚訝,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唐楚楚,自上次那件事之後,唐楚楚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沒有到學校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開始還有人議論,有的說她在家休養,有的說她被送出國去了。漸漸就沒有人再提起她了。
儘管有幾個月沒見,但經歷了那些事的唐楚楚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那頭烏黑的長髮現在變成了俏皮的短髮,依舊像朵美麗的花,在面目模糊的人群裡亭亭玉立。
“你在看什麼?”程欣從雜誌裡抬起頭來,前方路口是紅燈,等待著通行的林卓言轉頭看著車窗外邊,這讓他不禁有點好奇,他記得林卓言開車從來不東張西望,哪怕在紅燈時間太長,他都很有耐心的靜靜看著前方。
林卓言的目光凝固在對街,那裡一家士多店門口有個頭髮亂翹的少年,他面前站著一個可愛的短髮少女,兩個年輕人站著講了一會話,便一前一後走進了前面的茶座裡。
他收回視線看向一臉好奇的程欣,應道:“沒什麼。”
程欣沒有追問,他和林卓言的關係比情侶要更簡單一點,火速躥紅的他多了很多不必要的應酬,他需要林卓言的名頭來自保,而林卓言也正好需要他阻擋來自家族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