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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麻煩你。”顧思齊到一旁的長椅坐下,深深吁了口氣,死撐到現在才發覺自己手腳都在發冷,終於忍不住撥了林卓言的電話。
在聽到對方的聲音之時,緊繃的精神一下子放鬆,眼淚居然刷的流下來了。
他原以為不重要的,原來那麼重要。他現在流下眼淚,都不知是慶幸自己尚有改過的機會,還是懊悔從前太過幼稚。
人為何總是在瀕臨失去才幡然醒悟?顧思齊捂住眼睛,走道里白晃晃的燈光從他的指縫穿過,親吻他露出來的小塊眼皮。
☆、五十
顧敏學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他閉了閉眼,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故,那驚險萬分的狀況,在一睜眼一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但還是留下了痕跡,比如隱隱作痛的軀體,根據小說電視的描述,進了醫院醒來覺得身體會痛是好事,證明你身上的東西一樣不缺。接著他便看到了顧思齊,因為沒有戴眼鏡,視線有點朦朧,好在度數不是很深,所以顧思齊臉上綻出的驚喜他看得一清二楚。
“醫生,我哥醒了!”
他聽到弟弟喜悅的聲音,一時間有點……嗯,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他有多久沒聽過自家弟弟這麼歡喜的聲音了?十年總該有了,初初搬來香港,他和弟弟才算正式開始相處。弟弟從小就比較臭屁,對他警戒心很強。偏偏他也不是個合格的哥哥,好不容易等弟弟消除了陌生的敵意,對他開始親近的時候,他的青春叛逆期到了。看不慣弟弟的漫不經心、對未來毫無主張與規劃,所以忍不住搬出兄長的架子試圖糾正他。就這麼糾正來糾正去,兄弟之間的僅有那麼一點親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入院頭兩天都是顧思齊在照顧他,到了週末便換成沈楠。顧思齊已經通知父母,他們趕坐當晚的飛機回來了一趟,在隔日一早又趕著回去交接,因為正在節骨眼上,順利交完就能調回香港工作。
“大表哥,那我先走了啊,小表哥還有十分鐘就能過來了。”沈楠起身,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床頭櫃的托盤上。
顧敏學應道:“好,回去路上小心。”他現在已經可以坐起身,醫生說再休養半個月左右,預後良好就能出院。
沈楠笑了,舒展開來的眉目跟顧思齊有幾分相似:“嗯,你放心啦!”
他前腳剛走,顧思齊果然就到了,還拎著一煲湯。
“周嬸煲的湯?味道有點不同。”顧敏學嚐了一口,說道。
顧思齊端著碗,臉有點紅:“不,是我一個朋友煲的。”
“湯不錯,你也喝點。”顧敏學沒有追問,樂意給顧思齊煲湯的人想必壞不到哪裡去。
喝過湯,顧思齊看到床頭櫃上那個已氧化的蘋果,皮削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沈楠的傑作。他眨了眨眼,也從果籃取出一個蘋果開始削。
十分鐘後,一顆果肉被削去三分之一的蘋果出現在顧敏學眼前。
“……”顧敏學默默接過,咬下一口,心裡湧上一股非常奇特的感覺,唇角不自覺上揚。
夕陽落下,房裡因夕照充盈著橘紅的光亮,暖融融的色彩令人非常舒服。
顧敏學注視著還在努力學習削蘋果的弟弟,說出心底話:“思齊,多虧有你。”他不善表達情緒,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已是極限。說完便緊張的等候顧思齊的反應,從前他過分高高在上,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到顧思齊,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明白自己的過錯,但兄弟間的感情和世間所有的感情一樣,出現了裂痕,再想修復不光是態度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時機的問題。
顧思齊轉頭看他,耳根有點紅,笑容卻是格外囂張:“你講的是廢話,還用說的嗎,誰讓你是我哥哥。”
顧敏學笑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兄弟之間隔著的那層膜正悄悄融化,繼而消失。
晚上顧思齊不用再陪床,林卓言開車到醫院接他。
顧思齊原本是要回家住的,但被敏銳的林卓言逮到他不按時吃飯,在醫院陪護的那幾日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於是林卓言果斷將他拎到自己家,監督他一日三餐,順便兼職做他的私人司機。
“什麼事這麼開心?”
顧思齊坐進車裡,說道:“剛剛跟我哥聊天,他講了幾件學院裡的趣事。”說完警惕的看向林卓言,“我不是戀兄癖!”
林卓言聽了很不給面子的笑起來:“顧同學,你知道你這個行為叫什麼嗎?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開你的車吧林老師!”顧思齊惱羞成怒,看向車窗外,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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