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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布林省,地方生野,人也生野。白天幾百輛卡車一起前前後後簇擁著向北開要更安全些。土匪是喜歡黑夜的。
在坎大哈北郊,馬丁說自己要打個盹,然後就蜷縮到俾路支人當床的後排長座上。坎大哈曾是塔利班的司令部和根據地,馬丁可不希望哪個改過自新的塔利班認為自己在路過的卡車上看到了老朋友。
當坎大哈以南,他又跟俾路支人換過來開車。當斯平布林達克時是下午三點左右;馬丁說自己就住在北郊,隨後跟車主人熱情道別,在離邊境檢查站幾英里的地方下了車。
由於俾路支人不會普什圖語,他的收音機一直停在流行音樂頻道,馬丁也一直沒聽到新聞。在邊境上,塞住的車隊比平時更長,輪到他過卡時,人家向他出示了一張畫像。一個黑鬚塔利卜的面孔望著自己。
俾路支人是個老實本分、辛苦工作的人。他想回家去給自己的老婆和四個孩子一起。生活夠苦了。幹嗎還要把幾天——甚至幾周——的時間花在阿富汗監獄裡解釋自己壓根說不清的事情。
“先知在上,從沒見過,”他發誓說道,那些隨即把他放了過去。
再也不提此事了,他一面沿著基達公路向南開一面想道。他可能是來自亞洲最腐敗的城市,但在自己的故鄉你至少知道你身在何處。阿富汗人又不是他的同胞。幹嗎要捲進去?他有點好奇那個塔利卜幹了什麼事。
馬丁已經知道,囚車遭劫,兩位警衛被殺,關塔那摩返回者失蹤,這些都蓋不住。從一開始,美國大使館就會小題大做地折騰。
“殺人”獻上已被巡邏隊發現——因為囚車沒到監獄,所以巡邏隊被派上了巴格拉姆公路。囚車與武裝警衛的分離被歸咎為無能。但犯人的逃逸顯然是塔利班的餘孽匪幫所為。對他們的追捕已然展開。
不幸的是,美國大使館給了卡爾扎伊政府一份照片,這是無法阻止的。CIA和SIS駐阿的頭子試圖讓此事放緩,可他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現在所有邊境站都受到了傳真照片,而馬丁還在斯平布林達克以北。
儘管馬丁不瞭解這一情況,但他還是決定過境時不要冒險。他在斯平波爾達克的山上潛伏下來,等待黑夜的降臨。從山上的位置,可以觀察地面的情況和他將要走的路線。
小鎮在他前方五英里處,比他所處位置低上半個英里的高度。他能夠看到爬滿卡車的蜿蜒公路,能看到曾作為英軍要塞的巨大古堡。
他知道那座要塞曾於1919年被攻克,那時英軍最後一次使用中世紀的雲梯。他們乘著夜色悄悄摸近,沒有騾子的大叫、沒有杆子的磕碰聲,也沒有士兵們的咒罵,他們躡足潛蹤,無聲的摸上去,安靜得如同墳墓,以致守衛者都不曾被驚醒。
十英尺的杆子還是太短,結果杆子上有一百人跌進了乾涸的壕溝。所幸匍匐在牆後的普什圖守衛者一位前來攻擊他們的軍隊肯定規模龐大,結果他們從後門退出去跑上山。古堡一槍未發即被攻陷。
前半夜,馬丁悄然越牆過鎮進入巴基斯坦。日出時分他已經沿基達公路走出十英里。他找到一處茶室,在這裡等肯捎付錢客人的過路卡車把他捎到基達。最後,黑色的塔利卜頭巾——這在那些地區一眼就能認出來——成了優勢而非負擔。一切順利。
若說白沙瓦是極端伊斯蘭主義的城市,基達則尤有過之,在對基地組織的同情上,也只有米拉木…薩赫能超過它了。這都是些盛行部落法的西北邊境省份。儘管理論上已越過了阿富汗邊境,但普什圖人仍佔優勢,同樣佔優的還有普什圖語,而且這裡虔信極傳統的伊斯蘭教。塔利卜頭巾並不算扎眼。
儘管主路從基達向南直達卡拉奇,馬丁還是選擇走小公路西南行前往瓜達爾的破爛港口。
瓜達爾在俾路支斯坦極西端,幾乎是在伊朗邊境上。這裡曾經是個散發著臭氣的懶散漁村,而現在它已發展正一座主要的海港與貨物集散地,對麻醉品走私生意而言,尤令人滿意。伊斯蘭教反對使用麻醉劑,但那是針對穆斯林的。若西方的異教徒們願意毒害自己而且為此負大價錢,那於先知的真誠僕人與追隨者們又有何干呢。
於是,罌粟在伊朗、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大部分地區生長,本地提煉成基本的嗎啡,再走私到更遠的西方變成海洛因和——死亡。在這神聖的貿易中,瓜達爾忠實扮演了自己的角色。
在基達,馬丁找到了另一位俾路支卡車司機搭車去瓜達爾,這樣可以避開可能會暴露自己的普什圖語交談。在這裡他才知道自己的頭標價五百萬阿富汗尼——好在那僅限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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