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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的製作工藝很是講究,必須要選用敦煌本地飼養的膘肥體壯羯羊,宰好洗淨切成大塊,然後清水下鍋。肉熟後撈出剃骨,再將骨頭回鍋,溫火熬煮成湯。食用時,先將骨湯兌水,然後放人適量生薑、大蒜、花椒、桂皮等香料煮沸,再將熟肉切成薄片與切成塊的涼粉盛人碗中,舀入沸湯,上面撒上香蔥韭菜,香味撲鼻,十分爽口,我們吃得滿面紅光、大呼過癮。
王東禹壞笑著拍了拍甘洪鑫的肩膀:“你小子一定要多補補,瘦不拉嘰的,一看就是腎虛!”
“我日!”甘洪鑫一拍筷子:“你小子才腎虛呢!你們全家都腎虛!”
用過早餐,李迎新請來的嚮導如約而至。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老駱!”李迎新帶著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男子走到我們面前。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老駱,他的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大概是常年在關外生活的緣故,他的肌膚又幹又黑,尤其是那張臉,就跟烙糊了的燒餅一樣,黑裡透紅,皺紋很深。他長得有些削瘦,給人的感覺病怏怏的,我看來看去,始終沒有發現他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我並沒有小瞧這個老駱,能夠得到李迎新如此推崇的人,肯定擁有他不凡的能力。
老駱咧嘴一笑:“大家好,我叫老駱!”
“你好,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葉教授微笑著和老駱握了握手,老駱也很熱情地跟我們一一握手。
嘟——嘟——嘟——
汽車的喇叭聲響,飯店門口,一輛略顯破舊的中型麵包車停在那裡,車身上滿是塵灰,完全看不出這原本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一個黑臉漢子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衝我們揮了揮手。
李迎新皺了皺眉頭:“我昨天不是讓你把車洗乾淨嗎?”
黑臉漢子打了個呵欠道:“這破地方的風沙大得要命,洗乾淨了還不是要弄髒,反正都要弄髒,又何必去洗呢?”
黑臉漢子的嗓門很大,這幾句話就跟說繞口令似的,把我們都給逗樂了。
葉教授擺擺手:“算了算了,別計較這麼多了,大家走吧!”
我們這邊有十個人,加上司機和老駱一共十二個人,這種中型麵包車原本就可以裝載二十多個乘客,所以我們坐在麵包車裡面倒也不顯得擁擠。
我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隨手遞給黑臉漢子一根香菸,跟他嘮嗑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攀談,我得知這位黑臉漢子名叫戎飛,是一位蒙古族人,主要營生就是靠這輛麵包車,一般情況下都是載送周邊鄉鎮的客人,偶爾也載載貨物什麼的,車子也沒正規的營運執照,反正就一黑車。
說到這裡,戎飛噴了一口煙霧,拍打著方向盤說:“哎,這個社會,活著難呀!”
麵包車噴出一尾黑煙,一路顛簸著駛出了敦煌市區。
韓靜道:“師傅,你這開的不是車,是船吧?”
戎飛說:“我這車都算好的了,有些車就跟火車似的,一踩油門都能聽見轟隆隆的聲響!”
“哈哈哈!”我們全都開心地笑了起來,這場旅途在歡聲笑語中拉開了序幕。
城市的風景被我們遠遠地拋在身後,麵包車在郊區公路上飛馳,兩旁掠過許多胡楊樹,它們就像佇立在公路兩旁的衛兵,挺拔威武,高度足有二三十米。胡楊樹是西北地區常見的一種樹木,生命力非常頑強,不僅耐旱,而且耐寒。當地人讚譽胡楊樹是“長著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的英雄樹。
行駛了差不多一個鐘頭,兩旁的胡楊樹也變得稀稀疏疏起來,荒涼之感油然而生。高原上的天空壓得很低,就像鍋蓋一樣的扣在腦袋頂上,彷彿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到金燦燦的太陽。遠方的灰色山巒綿延不絕,如同一條靜臥千百年的長龍。
繼續向前行駛,公路兩旁變得光禿禿的,更顯蒼涼寂寥。由於高原上的風沙很大,原本青色的柏油路如今已經變成了黃褐色,上面鋪著一層黃沙,車輪碾過,沙塵滿天滿地的飛揚。
荒涼。
是我們踏上沙漠公路的第一感覺,也是唯一的感覺。
第五十八章 通往死亡的公路
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來往的車輛,戎飛開車開得十分無聊,於是又和我們攀談了起來。/class…0…1。html
戎飛說:“這次算你們好運,碰上了我,要是換做其他司機,恐怕沒人敢載你們走這條路!”
“是呀!”李迎新插嘴道:“昨天我聯絡了好幾個司機,我跟他們說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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