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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雙臂交叉在胸前,沉聲說道:“快走吧!我留下來擋一擋,再不走的話誰也走不了了!”
厲亦風喘著粗氣,厲聲說道:“那好!看見前面那座山頭了嗎?我們在那裡匯合!”
烏鴉點點頭,冷酷地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他的骨爪伸出指尖,開始迅速變長。
呀——
烏鴉一聲清嘯,拖著一排殘影衝向獅族長老。
厲亦風狠狠跺了跺腳,臂膀一震,衝我們揮動手臂道:“我們走!”
回過頭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烏鴉的身影了,只看見漫天的落葉在飛舞,飛舞。
兄弟,保重!
第三百二十九章 突圍
三天。
一個並不算久的時間。
然而,對於我們來說,卻像是三個世紀那麼漫長。
整整三天三夜我們幾乎沒有閤眼,九黎大軍的追殺一波接著一波,從未停歇。
我們的清水也喝光了,渴了就蒐集叢林裡的露水。乾糧吃完了,餓了就啃樹皮、嚼草莖、或者生吃野兔。實在睏乏到不行,就讓蘇堇夏用銀針扎穴,強迫趕走睏意,但是這種做法對於身體的損傷無疑是巨大的。
我們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來戰鬥,個個都已經到了窮弩之末。
就這樣死扛到第三日黃昏,我們被九黎大軍團團圍困,最後逼到了一處名叫“絕鳥崖”的懸崖邊上。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背後不遠就是萬丈深淵,一眼望不到底。雲浪就在深淵下面層層翻湧著,雲遮霧繞,連飛鳥也飛不上來,所以這裡名叫“絕鳥崖”。
數千九黎族士兵裡三層外三層將我們包圍得密不透風,我們現在真的是“插翅也難飛”了。
夕陽搖搖欲墜,一抹血紅色的光暈穿破天際,斜照在絕鳥崖的山壁上面。
萬籟俱寂,除了凜冽吹過的山風,就連一點鳥叫聲都沒有。
轟隆!轟隆隆!
猶如滾滾悶雷聲響起,震得大地嗡嗡作響。
上千九黎族士兵組成整齊的方陣,腳步整齊劃一,一步步朝著我們逼近。
那悶雷之聲竟然是他們的步伐聲,充滿了濃濃殺氣。
前面是一列手握盾牌計程車兵,漫山遍野延伸成了一條海浪線,在盾牌兵的後面是數百弓箭手,拉弓搭弦,虎視眈眈。在弓箭手的後面,還有拿著長刀長槍的衝鋒團,原始的冷兵器在殘陽下面閃爍著雪亮的寒光。
這些士兵的臉上和身上都有色彩鮮豔的彩繪,尤其是他們的臉上,濃墨重彩,就像數千名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那一張張臉龐令我們感到倏然心驚。
我看了看身後的千仞絕壁,又看了看前面全副武裝的九黎族士兵,一顆心搖搖晃晃地沉了下去。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中直道:“罷了罷了,今日註定要死在這裡了!不過能和古枚笛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行了,我不後悔!真的,一點也不後悔!至少上天待我還是不薄,讓我再一次見到古枚笛!我只是有些遺憾,臨死之前都未能跟古枚笛說上一句話!也許,她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吧!”
厲亦風握刀的臂膀也因痙攣而抽搐,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堅毅,臉上依然掛著陽光般的笑容:“歷史上有狼牙山五壯士,我們這裡有絕鳥崖九壯士,哈哈哈,何等快哉!”陣嗎臺號。
宇文槿說:“大家能夠死在一塊,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了!”
說到這裡,我們彼此看了看,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絕望的表情。
而且經過三天三夜的拼死血戰,我們每個人的模樣都非常狼狽。
厲亦風的衣服都已經碎成了布條,他早就丟棄了血衣,打著赤膊,精壯的虎軀上面塗滿了血汙,有敵人的鮮血,也有他自己的鮮血明顯的是他的胸口上有一條斜劃的口子,自左邊肩膀一直斜拉到右邊胸骨下面,皮肉都翻卷起來,一片血肉模糊。
宇文槿的那一頭銀髮都快被鮮血染成紅色了,他的身上遍佈傷痕,左肩有一條口子,森白色的肩胛骨都曝露出來,骨骼上有裂痕,是被敵人用利斧斬的。當時宇文槿就像一個鐵血戰士,竟然強忍著劇痛,反手拔出利斧,唰的將那名敵人劈了個腦袋開瓢。
陳啟聰的道袍也沾染了不少鮮血,因為陳啟聰眼盲,所以受到更多敵人的圍攻,甚至於他的神兵七星劍上面,竟然也隱隱出現了裂口,斑駁的血跡將劍身全部包裹。陽光落在劍鋒上面,倒映出血光。
而一向高冷的蘇堇夏,此時此刻也失去了女神範兒,長衫已經撕裂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