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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地點頭,說:“爺爺,您說我都記住了。您年紀也大了,不是二十歲的青壯年,也要注意身體,別太操勞了。再過幾年,等我十八歲了,一切由我來做!”
爺爺說:“好,我等著那一天。”爺爺看了一眼白師父,還沒有開口。白師父就搶先說:“蕭先生,一切盡在不言中,有我在茶花峒,不會讓蕭寧吃苦的。”
爺爺雙手一拜,深深地鞠躬,目光看著我,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爺爺叫道:“老夥計,咱們走吧。”黑狗原本趴在地上,聽了爺爺的聲音,當即站了起來,搖動著尾巴。他們要離開了,我身上的小蠱蟲不斷地轉動,它也依依不捨。
爺爺領著黑狗從一條國路南下,一輛灰塵洗盡的中巴車停在了路邊。爺爺領著黑狗上車,黑狗腦袋頂在玻璃窗戶看著我。
我飛奔地跑了出去,不斷地揮手。我大聲叫道:“爺爺,爺爺,你不要老得太快,要等我長大。”“黑狗,黑狗,等你回來,我請你吃火燒肉……”
中巴車絕塵而去。我終究跑不動了,坐在路邊大口地出氣,一時之間,淚如雨下。白師父跟著我身後,沒有打擾我,等了一會,方才說道:“蕭寧,你是要在這裡哭下去,還是要跟我回去救治土卵蟲,練好本領?我不強求你,我隨你。”
我用衣袖擦乾臉上的淚水和汗水,說:“我們回湘西,現在就出發!”我不能再哭下去,世上壞人那麼多,他們就是要看我哭的,我不會軟弱給他們看的,現在我除了堅強什麼都沒有了。
從路口往旁西邊走,就是湖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輛拉著豬仔的車往西邊開去,白師父一把拉著我,跳上了車後,沉睡的豬仔並沒有驚醒過來,哼哼地做著美夢。只有一隻公豬,正努力地做著俯臥撐減肥,努力擺脫因長得太肥被殺掉的命運!
我們搭著豬仔車,橫穿了江西,回到了湖南。之後換了各種交通方式。風餐露宿,風塵僕僕,終於回到了湘西鳳凰。
離去還是初春,歸來時,春天已經濃了。野花開遍了群山,馥郁散開,一片春意盎然。林中鳥鳴,山間泉流,一派生機勃勃。
我們走山路回到了茶花峒。白師父說:“我就不送你到家了。記住,把藍蜈蚣草的根莖曬乾,然後碾磨成粉,每天灑入少量到土卵裡面。幾個月後,你將得到一隻鮮活的土卵蟲!”
我道:“白師父,我不想住在茶花峒,我隨你一起住到毒蟲洞去吧。”
白師父伸手指戳在我腦門上,說:“你是一個人,要在人的世界裡生活,這樣才能更好去體會到人性的真善美!你領悟了人,對於你學習蟲術、蠱術是有幫助。”
白師父的話很堅深深奧,我聽得一頭霧水,瞭解人和學習蠱術能有什麼關係呢?
我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你?”
白師父說:“按照之前的約定,我來找你。寨子里人多,一旦我找你,就會派金鼠來通知你,到時候你就出寨子跟我見面。至於見麻小巫,你每個月都可以去看一次……只能見一次……”
我知道白師父脾氣,不再多做要求。白師父從山路消失了,我一時悵然,以為白師父要走了,忽然明白只是短暫分別,不由笑了起來。
離家一個多月了,我開了大屋的門,打掃了塵土,入睡之前,聽到稻田傳來蛙鳴聲,想起了黑眶蟾蜍,忙找出手電筒,把瓷瓶挖出來,埋在土裡面的黑眶蟾蜍破土而出,它蹦躂幾次,都被抓了回來。
我怕它回到懸崖下去,就找了一個大罈子養著,放了些水,任它跳動都出不來,而飛過的蚊蟲正好成為它的食物。
我說:“蛤蟆兄弟,你不要急著回家,考查這個世界任務還沒有完成,你現在回去,會被它們嘲笑的。”黑眶蟾蜍蹦躂累了,知道要逃出我的魔掌是件困難的事情,便不再掙扎了。
次日一早,我收拾了書包,帶上了一些錢,換上一件乾淨衣服,順著山路,去青青中學報道,遲到了一個多月,校長把我好好說了一頓,取出一套新教材遞給了我。
下午回到家中,我按照爺爺的囑咐,二叔的藏書全部找了出來,從頭開始讀。二叔的藏書內容很多,有些故事叫人落淚。
其中有一個本子,手寫了一個故事,只寫了一半,講的是一個落魄少年變成風水師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我,讀到一半,像是講的關於爺爺故事,從字跡上來看,像是孃的字跡。字跡工整飄逸,倒也有些男子氣概在裡面,看來娘是個文化人。我如果不好好學習,就不配孃的兒子了。
每隔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