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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甲鬆開了麻小巫。麻小巫靠在桌子上,臉色更加烏青,眼角的位置已經變得墨黑,呼吸也漸漸地變弱了。“嗚嗚!”麻小巫咳嗽了兩聲,從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鮮血。
我罵道:“既然沈金花不受你們威脅,那你趕快把蟲子趕出來。不然她會死的。你們奪寶貝,難道人命不重要嗎?”
我歇斯底里地叫喊,茅先生已經不去管麻小巫。麻小巫的臉色更加難看,生命已經是危在旦夕了。
對他們的哀求已經沒有用,我算是明白這一點,就連沈金花也沒有哀求的必要。她從遠方嫁到了白龍峒,幾十年生活,卻沒有愛上這個美麗的寨子,她的心中藏著深深的恨意。
我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世界黑暗,人生沒有一絲希望。
“臭小子!”金甲移動了步伐,走到了面前,一把將我抓住,罵道:“還說金蠶被我們藏起來,現在終於說實話了吧。”
金甲比我高一個頭,我微微抬起了腦袋,斜視地看了他的眼珠子,牙關咬得發響。
“呸!”我張開嘴巴,吐出了一口唾沫。
唾沫飛到了金甲的臉上,他並沒有動彈,一直看我的眼珠子沒有變化。忽然變得極其亢奮,不由拍手雀躍,問:“你爸爸是誰?你媽媽是誰?你說的那個可以養金蠶的二叔又是什麼人?”
茅先生說:“金甲,跟小孩生什麼氣啊?咱們撬開這老女人的嘴巴要緊。”
金甲雙手一拜,道:“茅先生,你看著孩子,模樣是不是有些熟悉,是不是和那蕭靈霜有幾分相似?”
我心底一冷,金甲可能發覺了我的身份,只是還不敢確認。所以才會追問,如果被他們發現了,結局將是十分可怕的。
茅先生聞言大驚,移步走了過來,瞳孔放大,緊緊地盯著我。這一看,足足看了一分鐘,他的表情也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嘴角微微地翹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茅先生的瞳孔在縮動,在變化,這一雙眼睛很是詭異,直透人心,想要窺探我的內心。
我極力與這眼睛鬥爭!我先是淚水流了出來,隨即感到眼睛刺痛,有鮮血留了出來,順著眼角滑過臉龐,最後滴到地面上。眼前的茅先生忽然變得巨大無比,我在他面前就是一隻弱小的螞蟻,他隨時都能把我踩死。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就在我極力與茅先生目光對抗的時候,響亮壓人的聲音傳來,幾乎摧毀了我最後的抵抗力。
“哈哈。哈哈。啊哈哈。”沈金花有魔性的笑聲傳來,卻及時拯救了我。
我晃動了腦袋,連忙低下了頭,沒有回答茅先生的話,這個時候,打死也不能承認。
沈金花說:“道爺!你對小孩用攝魂術,你真是厲害。老身今天算是徹底瞭解你們茅山道士的德性了。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都齊全了。”
茅先生說:“和你那寶貝比起來,這小孩的價值更高,你懂個屁啊。”
茅先生捏著我喉嚨,說:“你是孟家的孩子嗎?”
孟家!那聲音傳來,我身體裡面的兇蟲再一次動彈,比幾分鐘前更加厲害,更加兇猛。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孟家”的稱呼。我在出生的時候,就隨了孃的姓氏蕭,進入了蕭家的門庭。
難道說我父親是姓孟!
我不由地顫抖,感覺接觸到了身世的邊緣。
沈金花說:“他住在茶花峒裡,那裡是蟲王蕭關的居所。他二叔是誰,你們還要追問嗎?自然是蟲王蕭關了。你們真是蠢得可以。”
我瞪了一眼沈金花,她肯定以為他們說孩子比“土卵”重要,說不定他們只把我帶走,就不會要她的“寶貝”,所以不惜將我推上前。
我搖搖頭說:“他們都貪得無厭,不光要金蠶,要帶走我,還要你的寶貝。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對他們抱有希望,簡直是愚蠢到家了。”
我的來歷已經暴露,已然不需要隱藏了!
我母親為了保全我的性命,改掉了我的姓氏。她始終不提孟家的姓氏,一定是傷得很深!娘既然不願意我隨孟姓,那我依舊是蕭家的孩子。
我瞪了一眼茅先生,驕傲地說道:“沒錯,我母親就是蕭靈霜,我二叔是蟲王蕭關!我不知道什麼孟家,我一出生就是蕭家的孩子。跟你說的孟家沒有半點關係。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蟲王蕭關都會一一找回來的。”
三兄弟聽了“蟲王”的名號,不由地發抖。倒是斗笠人茅先生,鎮定自若,凝聚的目光重新散開,哂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