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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急忙靠了過來,專注地看著土坑中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將鋤頭丟開,伸手撥開了冰冷的泥土。
果然發現了一個黑色的罐子,罐口蒙上的幾層油紙,在月光下,照得清清楚楚。
我也認出,這個罐子的模樣、罐口的油層封法與爺爺的那個罐子十分相似。應該是一種獨特養蠱蠱術。
我心中一驚,莫非這是養成功了的金蠶嗎?難怪會有紅色的氣息。
在巫術和風水學上,紅色的氣息是最為惡毒可怕。修行多年的道士遇到了紅衣女鬼都不敢大意。而這一隻冒著紅色氣息的金蠶,斷然不簡單。
我嚥下去口水,說:“我有點害怕,不敢將它搬出來。萬一它毒死我怎麼辦,還是你們來吧,罐子讓給你們了,我不要了!”
來人眼珠子轉動,說:“小孩,你倒是很狡猾,方才怕我搶了金蠶,現在又怕金蠶毒人。你是什麼來歷?怎麼會來這裡偷蠱蟲的?”
我說:“我是隔壁寨子的人,和這家孩子結仇。他老是用金蠶威脅我。我打聽到他今天出門了,就過來把他蠱蟲偷走的。你們放我走吧,毒蠱留給你們了。”
虎甲說:“大哥,這小子不像說假話。我聽說金蠶狠毒,咱們何不讓小孩幫我帶著罐子,免得我們自己帶著,增加危險。”
那沉默的步甲也說:“我就是站在旁邊,都感覺到強烈的煞氣。咱們手上的鹿皮手套未必有用,帶著小孩一起,是個好主意。”
來人沉思了片刻,點點頭,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說:“小孩,你把黑罐子挖出來,帶著身上,跟我走。到了地方,我就放你回家,你看這樣可好。”
我聽了這話,背後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他們要用我運蟲。我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一旦到達了目的地,必死無疑。
我回頭看了一眼屋裡面,從窗戶的縫隙裡,看到了躲在裡面瑟瑟發抖的小紙人,黑狗十分聰明,也躲在屋裡面,沒有發出聲音。
“我不跟你們走……跟你們去太遠的地方……家裡人會著急的……我要回白龍峒……”我有些為難地說。
那大哥手中的長刀晃動,說:“真是巧巧的媽媽生了巧巧,巧極了。我們就是要去白龍峒。”
那大哥這麼一說,我更加確定,他們是沈金花找來的人。而我剛才之所以說出白龍峒,是讓他們不至於殺害我。
“好吧,那你們一定是白龍峒尊貴的客人了。”我說,“我接觸過蠱毒,就幫你運蟲子吧。”
我伸手將泥土裡的金蠶蠱挖了出來,放在深坑的旁邊。
從油紙層裡冒出紅色的氣息,他們三人看不到,我卻可以看到。我的左手已被紅色氣息腐蝕,變黑了一塊,手掌像是有無數螞蟻叮咬,又痛又癢。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故意大聲地喊叫。
虎甲上前,丟了一塊黑布,說:“把它抱起來,雙手抱紅,跟我們走。”
一塊黑布落在地上,我的額頭冒著汗水,把黑罐子放在了裡面,用黑布包好後,一雙手掌完全變黑了。在皎潔的月光下格外地明顯。
三人見了這情形,都被金蠶折服了。
那大哥慶幸地說:“真是僥倖有個小孩幫我們運蟲!不然我們都被金蠶放倒!”
“湘西真是藏龍臥虎,毒蟲不少!”一旁的步甲說。
我在三人的看押下,雙手抱著金蠶蠱走出了茶花峒,凡是接觸到罐子的地方,都感覺被深深地刺痛。
我咬著牙關,沒有叫出來。
虎甲從隨身的包袱裡,取出了幾個的肉包子,肉包子爬動一種漆黑的小蟲,四處丟開,原本吠叫的看門狗吃了肉包子,都昏昏沉沉地睡了。看來這小蟲有令動物沉睡的作用。
“聽說茶花峒是十三峒最為危險的苗寨,此話有假。幾個包子就解決了!”步甲感嘆地說。
三人邊走邊說。我漸漸地聽明白,發號施令的是老大,步甲是老二,虎甲是老三,而老大的名字,我暫時沒聽出來。
月光皎潔,我們在積雪上行走。我帶著金蠶,雙手已經是有些麻木了,走得並不快。出了茶花峒,我暗暗想過,把金蠶丟到很遠的地方去,然後轉身逃跑。可是他們有三個人,只需一個人去撿金蠶,剩下的兩個人還是可以抓我殺死我。此計不通!
我心中責罵鬼蠱靈,非要晚上挖金蠶,可轉念一想,即使晚上不挖,他們的到來還是會挾持我,或許情況比這還要糟糕。
離茶花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