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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對付兇蟲,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動靜,這事情著實太過詭異。”
蕭關休息了一會,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的臉色,搭著我的脈搏,神情有些嚴肅,一時半會都沒有說話,目光落到我手上的罐子,問道:“這是什麼蟲子?”
我說道:“是土卵蟲,可以暫時壓住我的痛楚。”
娘感覺到蕭寧的不對勁,問道:“弟弟,你不用瞞著我。我與兇蟲打過交道,金蠶未必是它的對手。去年在白水村,那隻還沒有完全養好的金蠶直接被兇蟲誅殺。如今兇蟲又飽食了屍氣,即便是苗疆的老金蠶,可能也不行。蕭寧是死是活,你說實話就可以。”
我心中一驚,原來娘早已清楚我身體的情況。
蕭關沉默了一會,望向雙眼蒙著黑布的姐姐,有些不忍地地說,道:“孟竹催動兇蟲,沒有留任何餘地。幸而有金蠶在身體裡面,可以多撐一天。土卵蟲是風水靈氣孕育而生,帶在身邊,可能還可以多撐兩天時間。至於說救下蕭寧,我蕭關不行。我這個蟲王……徒有虛名罷了!”
說完這話,二叔走到一邊,不忍再面對這一切,因為著急,連著咳嗽了幾聲。
他雖然是苗疆的蟲王,但是在生死這種大事上,是地府的閻王老爺與無常老爺管的。更何況他現在也是體力透支,有些手段無法施展。
老古道:“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老人屍活上百歲,小孩卻早夭而亡!”
娘並沒有太過責備蕭關,平靜地說道:“這麼說,還有兩三天的時間。”
爺爺也好,白師父也好,蟲王也好,他們都是世上精通蠱術之人。爺爺已經盡力,白師父用光了所有辦法,蟲王也搖頭無能為力。可還有三天時間,或許這樣子最好。
不用太著急,不用馬上告別。
黑師父一拳打在木柱上面,問道:“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帶他去找白。白精通救人的蠱術,一定可以救下蕭寧的。我現在就去……”屋頂的幾塊破瓦片也被震落在地。
太陽漸漸升起,窗戶邊上照進了白色的陽光,不少微塵在白光中飛舞,窗戶外面,兩隻彩色蝴蝶扇動翅膀,在雨後初開的花朵是流連忘返。
我說道:“黑師父!我身體很痛,還要幾百公里才能見到白師父。我不去了。外面陽光又開始變得毒辣,你揹著我去湘西,會被太陽曬成真正的骷髏人的。”
黑師父愣在原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重重地坐在地上面,還能聽到他骨頭關節發出的脆響聲。
黑師父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看著小孩的生命像風中油燈嗎?”
風一吹起,油燈隨時都會熄滅。
黑師父這話說出來後,山神廟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蕭關和老古的臉色都陰沉下來。
我走到黑師父身邊,瞪大眼睛看著黑師父,道:“等天黑了,我要下山去吃好東西,你能答應我嗎?”
黑師父骷髏腦袋上的眼珠子轉動,說道:“當然答應你。你想吃什麼,告訴我就可以!”
“那你不要吵,我要坐下來好好想想!”我推到娘身邊,靠著她閉眼思考。
整個白天,老古都在盤腿休息。二叔傷口經過簡單處理後,已經沒什麼大礙,身上些許屍毒根本就不能影響二叔,也不會引發屍變。
二叔只是閉眼休息了兩個小時,醒來之後,到了門外面,反覆踱步,偶爾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試圖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但終究不遂人願,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期間二叔進了廟裡面,看了一眼罐子裡的土卵蟲,不由地嘆道:“可惜這蟲子太小了,要是大一些,身體強壯一些,就不至於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了。”
二叔搖頭晃腦,又跑到廟宇外面,捶打腦袋的次數變多,眼睛也開始佈滿了血絲,已然有些魔怔。
我靠在孃的身邊,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糊,身上斷斷續續傳來的疼痛早已習慣。一個習慣某種疼痛的人,神經會變得麻木,也就不會覺得太痛。
我守著孃的身邊,希望時間變慢一些。可時間終究不屬於我一個人,也不會因為我的哀求而停頓下來。
清醒的時候,我聽了不少聲音。
中午天氣炎熱的時候,林子裡面響起蟬鳴聲,聒噪不停。等過了三點鐘,溫度回降,蟬鳴聲也漸漸變得安靜,有些涼風從遠處傳來,樹葉就會搖晃發出聲音,分外地動聽。風停下來時,葉子沒有聲音,不遠處的泉水叮咚聲也傳入耳中。
這些聲音都是十分普通的聲音,我就是靠著這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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