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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走。麻豆拉著我的,引著我往山上面跑去。
阿九笑著問道:“雪姑娘,你和你阮家表哥後面又見面沒有?”
麻豆一聽雪姑娘,自然高興,又聽著阿九聽到表哥阮小虎,臉上都堆上愁容,道:“小虎表哥啊,上次從蛇村回來,就沒有見到他。我阿爸與他爺爺鬧了彆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阿九笑道:“只要有緣分就能見面。我看你對那個小虎倒有些情愫,只是那小虎好像不太喜歡你。”
麻豆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像心事被人看穿,嘟著嘴說道:“哪有?哪有?那個阮小虎是討厭鬼,我怎麼會喜歡他呢?”麻豆的臉越來越紅。
阿九道:“好了,我不再笑你了。”
聽著阿九與麻豆的對話,我知道麻蛋並沒有與阮家接觸。
走過一段難走的山路,這才看到一段平坦的道路。眼前是一個村落,有些房屋,形比四周要高。
麻蛋說道:“這裡一到春天,四處草木變青,所以叫做青崖峒!”
青崖峒的名字倒是好聽,只是房屋破敗,人口不算太多,比茶花峒小了不少。偶爾能看到幾隻家禽在雪地裡啄來啄去,幾隻看門狗偶爾嘆起腦袋,吠叫了兩聲。整座村子暮氣沉沉,沒有鮮活的生命力。
我問道:“這裡的人怎麼會這麼少?”
麻蛋解釋道:“這裡在大山裡面,要出到山外,要走好幾天的路。所以這些年有條件都陸續搬了出去。我也鼓勵他們搬到外面住。有些條件不成熟,還有些年紀大了不忍離去,就留了下來!”
麻蛋原先的家早已經破敗,土牆被雨水淋溼,早已不成樣子。
這樣的村子,除了青崖的風光,又有什麼慰藉人們的靈魂,所以人離去之後,就很少回來。
我不由地問道:“青崖峒人都走了,那青崖峒的蠱術可有傳承嗎?”
麻蛋說:“十三峒生活艱辛,這些年都沒有年輕人願意養蠱。再過一些年份,這手藝也要絕了。”
麻蛋有些感傷,從屋子裡面找出一把鋤頭,鋤頭許久沒有用,已經鏽跡斑斑。
麻豆看出阿爸的感傷,說道:“要是沒有人願意學。我來學。”
麻豆摸摸女兒的腦袋,道:“蠱術有什麼好學的。你能夠平平安安成長,然後有自己的生活,我就會開心的。”
麻豆低頭不語,心中想起表哥阮小虎,氣憤難過,跑到一邊,站在崖邊,看著遠處隨風擺動枯樹,聽著千古以來都不曾變化的山風。
麻蛋用鋤頭挖了幾下,很快挖出了一個坑,又是鏗地一聲,鋤頭碰到了石板。麻蛋將鋤頭丟到一邊,蹲下身子,將一把石板掰開。
石板中間,冒出一股淡淡的黑氣。黑氣隨風散去,露出一個陶罐。
罐口用油紙裹上,罐口還有一些黑線,屬於十三峒的蠱術,油紙上有個模糊的圖案。我眯眼看過去,慢慢腦補圖案,最終斷定這個模糊的圖案,是一隻蠍子圖案。
麻蛋並沒有將罐子取出來,而是雙手一合,跪在地上,嘴中唸叨,聲音很快,聽不太清楚,像是一種古老的苗語。
麻蛋唸完之後,這才動手將黑罐子抱出來,又用一塊乾淨的白布包好,道:“青崖峒的蠱蟲,這麼多年過去,終於重現天日。”
麻蛋感情激動,兩行熱淚從眼眶裡落出來。
麻豆吹了一會風,心情舒緩了不少,看著白布包好的罐子,問道:“阿爸,這裡面是什麼蠱蟲,你怎麼把它挖出來了啊?”
“是一條七色蠱。這次比蟲鬥蠱,我當然要把挖出來,我怕有壞人對付蟲王大人。”麻蛋將石板蓋上,又把泥土天上。
我心中詫異,沒想到青崖峒的傳承,也是七色蠱,轉念一想,七色蠱是苗疆排名第二的蠱蟲,白龍峒可以養七色蠱用來鎮寨子,青崖峒自然也可以。
麻蛋得了蠍子與蠱蟲,又去找些路上吃的東西,自然會花費了一些時間。
阿九把我拉到一邊,道:“他為了幫蟲王,不惜將青崖峒深埋多年的七色蠱挖出來,由此可見。麻蛋對蟲王是絕對忠誠,這一點咱們之前懷疑錯了。咱們與麻蛋合成一路,並沒有隱憂。”
我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我也感應他對蟲王的友誼,也感覺得出他對村子的感情。他的情感質樸,不是出賣朋友的人。”
我與阿九又說了幾句。
麻蛋準備好後,走了出來,腰間掛上了一把長長的腰刀,說道:“這刀好久沒有飲血,這次或許能喝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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