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後不再是你的樣子,我對你的心始終如一,絕不相負。”
“但是,如果我以後不再是這張臉,變成另一副模樣,你到時還認得出我嗎,會不會從此就與我相忘江湖……將來你回到那一邊,就跟別的什麼人相知相許去了。我們本為兩界,你終究還是要離開我……”
……
楚晗原本就被這些心思困擾,也是真的糾結。正像小千歲指清道明的那樣,多年修身自律,以及他所遵循的道德義氣,讓他面對這樣的人絕說不出口一句背信棄義斬斷情絲的話,以至一步步將自己畫地為牢走入困境。唯獨只有受傷陷入昏迷時,心魔驟然掙脫開壓抑的束縛,一股腦碾過心頭,痛苦抑鬱的滋味無法言說。
*的傷痛,抵不過此時內心糾結的十之有一。
以楚晗性情,他是寧願被別人辜負,但求一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他從不辜負別人,絕不背棄諾言。
他也並不後悔認識了這個人;他其實願意以十倍之痛,換這輩子與所愛之人相守。
楚晗昏迷中感覺到兩名軍校一個人拎他膀子、一人拎他小腿,提起來再放下,裝進個大皮囊樣的兜子裡,用皮繩捆上。
幾道光線透過兜囊縫隙,草草亂入他沉重的眼睫。身旁腳步嘈雜,再由近極遠。
覆在面堂上的壓抑的氣氛突然散去,他感到侍立一旁的人驟然撤退出好幾步,散開距離。周圍空蕩蕩的,他被裝進個皮口袋裡,像供奉桌案上的貨品,或許就是等著被驗明正身,換出去。
大帳內一方人馬踞立,另一方緩步走近,雙方兵戎對峙,戒備森嚴,表面暫時的平和強壓下暗裡的劍拔弩張。
楚晗聽到澹臺雁門冷冷的招呼:“呵,大人,你真敢來。”
另一個富有美感又傲慢不凡的聲音道:“嘖,我道是哪個,原來還是你啊,澹臺大將軍。”
楚晗乍一聽,耳根一激靈!
剛才那些無論是靈藥、迷藥還是麻醉藥的,藥性和幻覺全部散去,遽然就清醒了。他頭依然沉重,傷處疼著,然而聽得清清楚楚來的究竟是哪一位。
優雅的聲音每一次吐字納息都像在雲中徜徉,可能也是天上飛來飛去得習慣了,帶著那麼一縷拒絕人間煙火的仙氣,慢條斯理兒得:“大將軍前日率殘部來犯我神都南門重地,本宮冬日身子睏乏,在翊陽宮歇息就沒有出城迎你。據說你損兵折將,被水淹土掩至少數千人馬,原來殘兵敗將都聚在這裡。收拾準備來年開春再戰嗎,澹臺將軍?呵呵呵呵……”
澹臺雁門才懶得拐彎抹角與對方磨牙,說話直來直往:“你我為敵數年,打也打得疲了。我倒也沒想到,你竟然為這麼個俘虜,敢親自現身。既然答應了你,也罷,我們一個換一個!”
低沉優美的聲音道:“好——啊。”
澹臺雁門說:“你要的人在這皮袋裡,我的人呢?我看一眼。”
那人苒苒一笑:“你怕我誑你。”
澹臺雁門反詰:“你誑的還少?”
男子輕聲一哼:“你跟我講條件?”
澹臺雁門:“你是不是手裡沒有?……換是不換?!”
楚晗心裡都苦笑一聲,已知勢頭不妙,只能先求自救自保。他在大皮口袋裡手腳被縛,背綁著打了個不易脫開的豬蹄扣。他嘴被一塊東西封了,發不出聲,不然早就嚷出來告訴澹臺雁門,別信那狡詐的美人,他就是誑你的。
下手綁縛他的鬼衛軍校還是見識太淺。楚晗在狹小的轉圜餘地之下輕輕將手腕錯位,不是肩膀,而是錯位腕骨與指骨某幾處關節。他兩條小臂好像一下子就從前端變長一大截,雙手再慢慢繞上來自己解開腕上繩索。他讓自己騰挪的動作儘量細微難辨,同時蠕動著將雙腳也脫開……
臉不想動了,怕下頜骨脫下來暫時摁不回去,怪難受的。不然他可以把臉也錯一下,立刻將嘴上封堵的亂七八糟東西吐出。
胸口仍然很疼,楚晗做這些時不聲不響,咬牙忍疼時咬破了舌尖嘴角,一嘴甜腥瀰漫。
他是那時突然之間,身心也疲憊不堪,他的千歲小爺在哪呢。難道方才的幻覺是真,三殿下在他傷重之時攝入他心魂,知曉了他的躊躇反側,對他傷心失望了?……落難於困境中時,終究還是渴望最親近可靠的那個人能來救他。
裝俘虜的這隻皮囊袋,大約是某種靈獸的皮子製成,很韌。楚晗兩手在背後摸索,隔著皮袋摸到矮腳桌案上一條堅硬的金屬,不知是什麼玩意兒。他艱難地揉弄那一層皮料,竟然比掰彎銅條鐵臂還難。那一小塊方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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