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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些……連交/配那事兒都不需要了。”
指揮使大人頓了一下,隱隱透出桃花容色,悽然一笑。那笑容令楚晗驚豔。
“而且,我神界與你們人間不同,靈獸之間交/配媾/和只是為了同族之內繁衍後代,壯大族群以鎮守三界,與情愛無關,做那種事時也就沒有、沒有那種讓人留戀的滋味,感知不到任何快樂享受。鬼衛更是如此。本宮活這八十餘年,閱人無數,唯獨只有他,讓我有……再世為人之感……”
楚晗聽明白了。
他頓然回想起鳳飛鸞在翊陽宮酒醉後的囈語,凡間來的活人,他們的身軀,是知冷知暖的;凡人間引頸交/歡,竟是一件如此快活的事……
他忽然覺著眼前人無比淒涼可憐,活了八十多年,都白活了。如今才一副食髓知味難捨難忘的情緒,原來是與承鶴萍水相逢一場,偶然之間得遇人間大幸,才品嚐到與人親密時肉/體的爽絕歡樂。
凡人知暖,有情,是因愛而性,因此才能體味那事的妙處。那是以前吃什麼壯/陽丹、大力丸、各種偉哥神藥都造不出的欲/仙欲/死滋味。鳳飛鸞縱有後宮粉黛無數,男妻成群,神都之內美色男子隨他予取予求,跟別人卻都不曾有過丁點絲毫的快/感,以至於多年沉迷藥癮,不惜自傷身體,都沒有用。就只有靠在那個大混球懷裡,甚至被沈公子壓在身下慘遭蹂/躪,只有那“屈辱”的一夜享受到真正的溫暖、性/愛的極致快樂。
……
倘若再給他一刻工夫,楚晗覺著自己有本事說動鳳大人打包收拾鋪蓋卷,跟他們上路,與鶴鶴私奔。
鳳大人明明已經心動,眼底忽然明亮,又忽然陷入躊躇,就是動了凡心,卻又下不了那樣大的決心,以指揮使之尊反出靈界,將眼前一切尊貴榮華棄之身後,真正地“再世為人”。
恰在這時,鬼衛探子衝進帳中稟告軍情,神色緊張:白山水族大軍憑藉風雨之勢已然逼近,據此只有十餘里腳程了,片刻就將殺到陣前!
鳳飛鸞在一干手下面前,倏然變臉,拖著傷腿站起,遽然就與楚晗拉開十步距離。
楚晗:“大人,我還有話沒講完……”
鳳飛鸞陷入大敵當前的嚴峻,眉眼間那一片柔軟旖旎的神色全部消失了。
楚晗這會兒覺得小房同學來的真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
西山一線烏雲密佈,雷鳴陣陣,雲海波濤翻滾,漫山風雨從青山之後天邊盡頭急速襲來。這就是房千歲的人馬全部集結至此,意圖一戰了。
鳳飛鸞在旌旗飄展的神都大軍陣中回眸一笑,美目顧盼儀態萬方,用笑容掩飾內心的冷寂和茫然。
這人一舉一動皆悠然從容,任是讓誰也看不透他下一步究竟還要做什麼。
鳳大人從步戰車上拿過屬於指揮使的金色手杖。金杖頂端雕琢成鳳的圖騰紋樣,一隻鳳鳥頭戴嵌石金冠。
神都指揮使上前幾大步,立於眾人之前,用力一掌將手杖楔入腳下土壤。他面朝蒼天張開雙臂,四面山巒上披灑的光芒倏然向這邊匯聚而來,全部聚於金杖的鳳鳥頭顱上。鳳飛鸞驀地單膝跪下,口中唸唸有詞,雙目細潤眼尾修長,眼睛微闔時也像個面目虔誠的朝拜靈童。
他一步一磕,磕向一片開闊地。
指揮使抖開披風回身隔空一抓,手法快得讓周圍人猝不及防。原本植根於土系的鳳頭金杖,倏地斂入他掌中。他丟擲金杖向原野上縱勢一畫,金光所及之處突現一個巨大的半弧形地帶。土壤紛紛陷落,土石崩塌,大地凹陷出一處狹長的深淵。
地陷深不見底,地殼之下猛地湧出紅黑色火焰。熾烈的火焰瞬間鋪滿深淵,四野之上整個天穹彷彿燃燒起來,玫瑰紫色的天幕倒扣在荒原上。
紅黑色的烈焰,是地下湧出的靈火。
眾所周知白山水族最為喜水怕火,指揮使大人又一向兵行狡詐,這是搶先一步以金杖劃界,劃出一道靈火淵以抵禦水軍。即便換不到他想要的人也足以自保,寸土都不讓。
兩軍各自陣中那些青銅甲兵,靈獸戰騎,齊齊陷入震動和寂靜。萬馬齊喑,幾匹威武的英招瞪著烏黑的眼珠,肅然而驚懼。
遠處的澹臺雁門見了這樣情形,面色也一變。
鳳首金杖畫地為牢形成的這道靈火淵,是天帝賜予錦衣鬼衛行使的特有的法度,是這片疆域從北至南所有靈獸懼怕的嚴刑鐵律。靈界但凡有犯律者,皆可被投入靈火深淵,揚皮銷骨,化為飛灰!
澹臺雁門:“烈焰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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