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目光,回給他一個淡定的微笑。哥哥當然不懂她小小年紀,面對車馬的衝撞竟然可以面不改色,自己是知道的。她這小小的十三歲的身體裝著的是一個滄桑的靈魂。
“幸虧松塔駕車技術嫻熟,馬車躲得及時,無礙,哥哥不用擔心。”
白雲暖雲淡風輕一笑。
“母親沒事嗎?”白振軒擔憂地看著白姜氏。
白姜氏喝了熱水,回了點兒魂,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嘟囔道:“剛才是哪家的車馬橫衝直撞的?嚇死人了,幸虧阿暖沒驚著。”
白姜氏握了握女兒的手,還好,女兒是真的沒有嚇著,小手還是溫熱的。
“約莫聽到對方的人說是章家的車馬。”
“可是洛縣最有名的章家?”白姜氏蹙眉問道。
白振軒答:“兒子見主車之後跟著的車裡載著許多梨園唱小旦的孩子,所以也不確定是不是洛縣的章家。”
白雲暖咬了咬自己的唇,這就是了。前世,章乃春有一癖好便是去戲園子裡看戲,他納的幾房小妾中便有戲子出生的。
沒想到重生第一日,便遇到那冤家,真是應了冤家路窄那句話。
白雲暖頓覺晦氣,人也顯得悶悶不樂。
白振軒放下車簾,囑咐了松塔幾句,回了自己車上。
那松塔是白振軒身邊最最得力的小廝,一向機靈,駕著馬車小心調正馬頭,跟在白玉書和白振軒的馬車後,繼續前行。
車子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遠遠望去,白茫茫之中,凌雲寺琪樹參差,煙嵐回合,重重的層樓耀目,隱隱的高閣凌雲。進入寺內,更是巍巍的寶剎莊嚴。
白家的馬車進了寺內,真娘、心硯等丫鬟並著秦艽、松塔等小廝,拿墊腳椅子的,攙扶各自主子的,忙得不亦樂乎。
白家夫婦並著一雙兒女都下了馬車,早有寺院的住持慧澤大師率著幾個得意弟子,檀香悠悠,雙掌合十,等候在門首。
第五章 對弈
慧澤大師身後,是一扇方正的門,正中懸著一塊楠木刻的藍字橫額,上面刻著“虛白之室”,兩旁楹貼是桄榔木的,刻著:茶煙乍起,鶴夢未醒,此中得少佳趣;松風徐來,山泉清聽,何處更著點塵。書法古拙異常,署款:弟子白嶸珉書。
白嶸珉,白雲暖心下詫異,這不是先祖的名字嗎?
先祖白嶸珉,官至兵部右侍郎,平生喜歡收藏古代典籍,結識了藏書人萬先生。萬先生器重其少年英才,將獨女萬華許配給他,並以畢生心血萬卷樓為嫁妝。
白嶸珉晚年擴建萬卷樓,書樓怕火,水能克火,便以五行生剋中“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強金得水,方挫其鋒”的原理為新的藏書樓取名“強金閣”。
時任皇帝親筆題壁:風雨強金閣,藏盡天下書。
白家一時風光無限。這凌雲寺便是白嶸珉春風得意之時捐資建造的。
至白雲暖大曾祖父、曾祖父、祖父三輩時,白家勢頭漸弱。
前世父親也帶家小來凌雲寺敬佛祈福,紀念先祖,但是是和繼母、以及繼母生下的兒女們前來。白雲暖總是在元日這天被留下看家。非是父親不讓她來,而是她喪婦之女早就養成孤僻的性格。
“慧澤大師,勞您親自出來迎接,折煞白某了。”白玉書拱手向著慧澤作揖,一臉的笑容可掬。
“這凌雲寺原就是白嶸珉先生捐資建的,白老爺在元日率著家小來凌雲寺上香就當是回到自己的家了。”
慧澤大師五官端正,浩然正氣,一襲素色袈裟翩然若仙。他身後的幾個弟子也是皎皎自潔的佛門君子。
與白玉書“別來無恙,新春快樂”地寒暄了幾句,便攜手進門。
白雲暖隨著父母兄長在凌雲寺內又是上香又是拜佛,折騰了半日,這一世前十二年的記憶也漸漸復甦過來。
往年,白家在凌雲寺上完香後都是當日便回洛縣去,頂多中午留在寺廟吃些齋飯,今年,白玉書卻讓家小留宿凌雲寺,不知所為何事。
白雲暖自是不關心父親留宿寺廟的原因,她只和母親一起到寺廟廂房去歇息。
白家下榻的廂房在凌雲寺東邊,與西邊僧人們的寮房沒在一處,以免擾了僧人們的修行。
白姜氏因著在來時路上受到了驚嚇,又在寺院內跪拜了半日,很是疲累,白雲暖便讓真娘服侍她歇了午覺,自己則和白振軒在廂房內下棋。
白雲暖將雨墨打發去了廊下吹風,房內就留了心硯伺候茶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