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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哥哥如何能違拗?
一日,起得晚了,心硯端了洗臉水進來,道:“小姐這幾日是怎麼了?每夜到很晚還不見入睡。”
白雲暖兀自坐在床上,因為剛剛睡醒,一臉惺忪,披頭散髮的,卻也有別樣的味道。
隔壁廂房傳來白振軒的琴聲,如鳴佩環,玉盤落珠,白雲暖不免又有些急火攻心起來。哥哥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元宵轉眼便至,這可如何是好?
心硯卻甚是歡喜道:“少爺可比小姐勤奮多了,每日晨曦微亮就起來撫琴練曲。”
“吵人的睡眠罷了。”白雲暖懊惱。
心硯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笑道:“我卻見小姐酣睡如泥,打雷都未必吵得醒呢!”心硯說著,掩嘴而笑。
正伺候白雲暖梳洗,雨墨匆忙跑了進來,見著白雲暖神色不爽,不由瑟縮了一下,小心福了福身子,稟報道:“小姐,夫人從前殿傳話過來,讓小姐用完早膳去前殿看熱鬧去。”
白雲暖眉眼不抬,悶悶道:“知道了。”
第七章 冤家
白雲暖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因未到及笄年紀,故而讓心硯給她梳了個豆蔻少女可愛的髮型。又在廂房內用了早膳,便由心硯陪著走去前殿。
雨墨也想同去,但又知道白雲暖有些厭惡自己,遂跟在後面縮頭縮腦的。
白雲暖虛扶著心硯的手,停了腳步,回身冷冷看了雨墨一眼道:“你留下來伺候少爺。”
雨墨有些悻悻然,心硯安撫她:“你還是聽小姐的,留下來伺候少爺吧,少爺最近練琴,有些虛火上熱,你去燉點蓮子銀耳羹,或者綠豆銀花湯給他祛火,冰糖雪梨也是可以的。”
雨墨心下不爽,想去湊那熱鬧,奈何白雲暖不允,自己便去不得。遂福了福身子,委屈應了聲“是”。
見心硯扶著小姐從迴廊上走遠,便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惱怒道:“誰個才是你親妹妹?你就算對她挖心挖肺也不過是個奴才。同是奴才,憑什麼你就白得了她的疼,我就要受她的白眼?”
小姐先前對她也不這樣冷麵羅剎似的,怎麼最近就這樣惡語相加呢?都是那根花簪子惹的禍。可是自己偷拿了小姐的花簪,這事兒只有姐姐一人知道,準是姐姐為了討好小姐便到小姐跟前告發自己。
這樣想著,雨墨便在心裡更加惱怒了心硯。一路碎碎念念,罵罵咧咧往廚房給白振軒燉祛火的湯去。
白雲暖和心硯到了殿前,並不見父母的身影,只見凌雲寺外吵嚷喧譁,好不熱鬧,一時好奇,便想去探看究竟,但又顧慮自己是未出閣的少女,拋頭露面多有不便,便攜了心硯小心翼翼躲在寺門邊,探看外頭的情景。
不知何時,凌雲寺跟前的廣場上竟搭了戲臺,而現在是元春佳節,農民都還未開始勞作,遂附近十村八莊的人都齊聚到凌雲寺看熱鬧。此舉又帶動了凌雲寺的香火。百姓免不了要去寺內敬香,貢獻些香油錢。
此時,戲臺下人頭攢動,戲臺上鑼鼓齊作,好戲正要開場。
白雲暖正伸著脖子,看得興致盎然,忽而神色一凜,旋即縮回身子,拉了心硯便往回走。
心硯正在興頭上,見她家小姐忽然面色晴轉多雲,好不困惑,一路追問著:“小姐,你為什麼不看了?”
白雲暖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剛才看見了誰,就算告訴了她,她此時也不知道章乃春是何方神聖。只急急往內殿走,敷衍道:“去找母親去。”
心硯想想也是,小姐畢竟是閨閣千金,沒有得到老爺夫人的允許,是不好去人多眼雜的地方湊熱鬧的。
那邊廂,章乃春由一堆跟班簇擁著,正要去後臺看琴官妝容上得如何,卻見寺廟門口如電光一閃,便飄過一個絕色美人。那美人顯然還未到及笄的年紀,但已經出落得尤為明豔搶眼,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花容月貌,妙不可言。美人只一閃就不見了蹤跡,章乃春三魂丟了兩魂,七魄也散了六魄,飄飄悠悠便折轉腳步往寺內走來。
跟班們忙追了上來,嘴裡嚷著:“少爺!少爺!”
章乃春不耐煩回頭,呵斥了他們一句:“看戲去,誰都不許跟!”
“那琴官相公怎麼辦?”一個跟班道。
“演完戲,本少爺再去看他。”
章乃春說完,便猴急地追進了寺廟,一直轉悠到內殿迴廊上,才看見白雲暖的身影。
“這位小姐——”章乃春喚道。
白雲暖猛地停住了腳步,熟悉的冤家的聲音就響在她身後,一時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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