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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心硯方寸頓亂,渾身都發出一層香汗來。
“告訴我,是不是為了雨墨的事情煩心?”白振軒的聲音在午夜的園子裡十分性感。
心硯一顫,少爺是如何知道的?
白振軒繼續道:“你不說話,就是被少爺我猜中了?”
繼而一笑,“阿暖是父親母親掌上明珠,母親愛她如珍寶,阿暖不喜歡的,母親也定然不會喜歡。這白府大院內的中饋在母親一人手裡把著,又沒有幾房妯娌爭風吃醋鬥來鬥去,所以母親當然可以隨時隨地都替阿暖營造一個舒服的環境,但是雨墨留在聽雨軒,阿暖不會舒服。”
白振軒的分析句句有理,心硯的淚又浮了上來。
“雨墨打小和我一起進了白家,承蒙少爺小姐眷顧,不曾吃過什麼苦,她不想去靜宜齋和那些粗使婆子住在一起。”
“靜宜齋沒什麼不好,你看溫先生和溫公子不也住在靜宜齋嗎?”
“那不一樣,溫先生和溫公子是白家的賓客,不必做粗使婆子的活,我只是擔心雨墨幹不了靜宜齋的粗活。”心硯說著暗自抹了一把淚。
白振軒被夜風吹了許久,酒醒了不少,他瞪著心硯道:“除了靜宜齋,那雨墨還能去哪裡?”剛說完,他便靈機一動。妹妹討厭雨墨,只要雨墨不出現在聽雨軒便是了,雨墨可以在靜宜齋當差,也可以在聽雨軒以外的任何地方當差。
想到此白振軒有些興奮,他握了心硯的肩道:“傻丫頭,你且回去安睡,免得你家小姐夜半醒來要找你找不著你,雨墨的事交給我吧!”
少爺的眼睛亮晶晶的,心硯心頭的燈猛然被點亮了。她抬頭怔怔地看著她家少爺,少爺的形象登時高大無比,像一座偉岸的山。
“多謝少爺,雨墨的事就拜託少爺了。”
心硯說著福下身去,白振軒忙去扶她,道:“只是別叫阿暖知道是你託的我,免得她遷怒你。你要知道阿暖離不開你,她若惱了你,又不捨得放你離去,到時你日日在聽雨軒晃盪,才是給她添堵呢!”白振軒說著,唇角上揚,便綻出一個夢幻的笑來。
心硯也被白振軒逗笑了,她拿手掩在嘴上,又羞又喜。
“好了,能笑便好,快些回去睡吧,夜冷風寒小心著涼。”白振軒正囑咐著心硯,不料自己竟打了個寒噤。
心硯忙將身上的斗篷解下來不由分說就給他披上,邊給他繫著帶子,邊道:“少爺快披上斗篷,若為心硯著涼了,心硯如何心安?”
白振軒低頭看著心硯專注幫她整理斗篷的模樣,心裡生出無限愛憐來。心硯的小臉和鼻尖都被凍得微微發紅,白振軒不由自主就張開斗篷將心硯環在了斗篷內。
心硯一下呆住了,腦子裡一片漿糊。她抬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家少爺,少爺的眼睛也正灼灼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彷彿有秋波默默流轉。
這時,園子裡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鳥鳴,嚇得心硯忙從白振軒斗篷裡退出來。她不敢再看白振軒,疾步跑走。
白振軒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聽雨軒的園門口,整個人還是無法回神。
心頭彷彿有一隻手在撓癢癢,將他的心梢兒撓得又癢又麻,還有絲微微的痛。
在梅樹下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手腳都被凍麻了,白振軒才想起要回梅香塢去。
※
次日吃中飯的時候,白雲暖一直拿眼睃著心硯,心硯被她看得發了毛,問道:“小姐這樣看著心硯做什麼?”
“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哥哥相中了你,也不知道那王家小姐會作何感想。”白雲暖面不改色,拿起茶盅啜了一口茶漱了口,將茶水吐在綠蘿遞過來的痰盂裡,又拿過紅玉捧過來的巾子擦了嘴。
見心硯被自己適才的話震得呆若木雞,便衝綠蘿和紅玉揮揮手,“你倆下去先。”
“是。”綠蘿紅玉福了福身子,將放碗碟的托盤一起撤了下去。
綠蘿紅玉一走,心硯噗通跪在了白雲暖跟前,惶然道:“小姐剛才的話,奴婢不明白。”
“我心裡明白,你心裡也明白,哥哥要不是因為喜歡你,能幫著你跟母親求情,將雨墨從聽雨軒直接討到梅香塢去當差嗎?”白雲暖雖然懊惱,語氣卻平和,但也噎得心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跪在地上,不敢再有半句辯解,任由白雲暖訓斥。
白雲暖卻並未訓斥,只是擔憂地嘆了口氣,喃喃道:“也不知那未來嫂嫂,臥榻之側,容不容得他人安睡。”
心硯登時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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