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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那種彈性也明確地感覺到了。我的太陽穴一下一下清晰地跳動,好象有一股熱血要衝破血管噴射出來。
她的指甲掐進了我的胳膊,使我輕輕呻吟了一聲。這點疼痛帶來了一點憤怒,我那隻手報復似的衝動著要向前竄去。這時深心忽然有一種聲音提醒著,再前進一步,這種冒險就有了實質性的意義。她已經說過自己是不能開玩笑的,以後的事情怎麼辦呢?留在這裡嗎?帶她回去嗎?到那一天說一句“頭腦發熱”就輕輕推卸掉嗎?男女之間是不是要走了這一步,然後再進一步,才算有了真正的結果呢?更多地停在精神上不行嗎?我的手在那邊緣停了好久,指尖最後一次用力按下去感受那種彈性,心一橫,艱難地退了回來。她詢問式地“嗯”一聲,望了我,對那手的移動方向顯然感到了意外和難以理解。我裝著不明白她的詢問,雙手更抱緊了她的身子,想讓她感受到一種彌補。她在我有點粗暴的擁抱中發出一兩聲低沉而快意的呻吟,一隻手在我胳膊上輕輕撫摸。
我想著,如果這是一個機會,那這個機會明天仍然在那裡,我要留一點時間徹底想一想這些舉動的意義,畢竟今晚這一幕是在前提還很模糊的情況下展開的。這樣想著我徹底放棄了那種進攻意識。她說:“你想什麼?”我說:“我想被我想了好久的這一天終於被我想到了。”她問:“那你曾想過哪一天我們會這樣?”我說:“這樣我都在心裡演習過無數遍了,還演習了一些什麼你就不必問了吧,都不怎麼光明正大見得人的。”她晃著身子撒嬌說:“沒想到你這麼壞!”我笑著說:“這麼一點壞也沒有那我就不配你來理我了。”她說:“那你還有壞沒掏出來。”我說:“都掏出來會把你嚇著了。只是在心裡的壞不算壞。”
她的手仍摸著我的胳膊,說:“你心裡還怎麼壞你告訴我,我不那樣看你。”我說:“我不敢說,你會罵我的。又不好意思說,反正你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的了。”她說:“其實我也知道了,男人要壞就壞個透。”我說:“過了這幾天什麼時候讓我壞個透,你肯不肯?”她臉飛紅了,把頭紮在我懷裡說:“不肯!”又說:“你第一次在橋上用手碰我,我有受侮辱的感覺。”我說:“其它感覺你又不說了。”我又用力擁抱她,她發出快意的呻吟,當我松馳下來,她又微微抖動著肩碰我的身體,示意我再一次用力。就這樣我們說了好久的話,從一個題目跳到另一個題目,其間好多次停下來長吻。快天亮的時候,我說:“你睡吧,醫生要你好好休息,下樓的時候還交待我讓你休息幾天,不要做別的事。”她說:“我現在好了,一點事都沒有。”我摸摸她的額頭,用手指把她的眼皮合上,她順從地合上了。我雙手鬆開她,她本能地抬起點身子雙手往前一撈,我再一次用力擁抱了她,熄了燈,關上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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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毫無睡意。抱了她這麼久雙手形成一種狀態,怎麼放也不是。我又把雙手伸出去,象虛抱了什麼,還是沒有那種找到歸宿的感覺,就把毯子滾起來,按剛才的姿式抱了,雙手就找到了感覺。我想思索一下這件事情的意義,精力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剛才所有的細節又浮現出來,我乾脆抱著毯子坐到床沿開始重新溫習了一遍,仔細回味當時的感受。又在席夢思床上用力彈了幾下身子,似乎是想比較一下兩種柔軟感覺的分界到底在哪裡。我伸了雙手在黑暗中抓了幾把,象是想攫取一點什麼來填補心中那種空洞的虛無。終於,倒下去順著回憶我在心中展開了某種想象,在想象中生動地描繪著一個不光彩的佔有過程。當這種想象充分展開到了那個關鍵的時刻我感到了慚愧,覺得這對不起張小禾那一份感情和信任。於是我又想象出一支巨大的沾著紅色油彩的畫筆,把想象的畫面塗成血色的模糊一片。可是,只要那隻畫筆一停止運動,那些畫面又頑強而清晰地浮現了出來。連那種被想象出來的紅色也被自己意識到了有著某種卑鄙的意味,而那支畫筆也有了某種無可抵賴的象徵意義。在幾次破壞的努力失敗以後,我喃喃地自言自語:“太卑鄙了,太卑鄙了。”終於,在充分地幻想之後,我睡著了。
七十九
起來時想起昨夜的事,有一種似夢幻的感覺。我心裡明知那個過程真實地發生了,可還是覺得那是夢,是一種想象。我無法擺脫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今天應該怎樣去面對張小禾,是直接回到昨天的水平上去呢,還是退一步試探著前進。我覺得可笑,自己今天怎麼反而羞怯起來。
一看錶已是下午兩點,該上班去了。我在樓道里咳嗽幾聲,又用手背的指甲在她門上輕輕彈幾下,沒有動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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