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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喇叭口最大,威力也最大。不過,它畢竟是介於土槍土炮間的一種老式武器,不能連續發射,轟一傢伙就得重新裝填彈藥,麻煩,耽誤時間。可使用它們的都是熟練的快手,“彈藥手”更是嚴陣以待,一傢伙轟倒一面子,其他武器或者頂住敵人,或者敵人再推進10米、8米的,就又開始發威了。兵強馬壯的3軍,之所以捨不得淘汰這種又稱“二人抬”的笨傢伙,就因為在這種火候上特別管用。
鬼子來了援軍,是偽軍,大家還是瞄準鬼子射擊。有個軍官在後面揮舞指揮刀,趙尚志指給少年連機槍手張祥:看到了吧?把這小子幹掉!張祥是個神槍手,一個點射,鬼子軍官應聲栽倒了。
敵人沒了指揮,有些亂,趙尚志立即命令兩側部隊出擊,接著正面也向敵人衝壓下去。偽軍先跑,陣勢頓時大亂,鬼子也掉頭逃竄。
夏初,西征部隊進至木蘭縣境。這裡是巴彥游擊隊戰鬥過的地方,只是一切都今非昔比了。趙尚志以蒙古山為基地,西進東出,攻襲“集團部落”,繳偽警察、大排隊、保甲武裝,與日偽軍交戰,兩個多月大小數十仗,將巴彥、木蘭、通河一帶開闢為新的游擊區。同時收編當地40多支義勇軍小部隊,兩個團迅速擴編為兩個師。
趙尚志在巴木通地區大展拳腳,日寇從哈爾濱、佳木斯調集重兵,準備圍殲西征部隊。趙尚志遂改變西進慶城、海倫計劃,向東遊擊,將西征主力帶回湯原根據地。
1936年落葉時節,偽滿洲國軍政部根據關東軍司令部“治安肅正綱要”,制定了以賓縣、木蘭、通河、湯原、依蘭等五縣為中心的“討伐”計劃,動用偽三江省的全部日偽軍,首先將游擊區包圍,然後攻擊、搜尋、推進。同時下大力氣“治本”,進行經濟封鎖、“匪民分離”,大搞“集團部落”,製造無人區,妄圖將抗日部隊困死在深山老林中。前面說過的湯原縣僅用23天,就將山邊零散農家全部燒光,就是在這個時候。
在湯原帽兒山密營召開的湯珠聯席會議,和接下來的北滿臨時省委的兩次常委會議指出,必須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既不固守舊區,又不能完全失去舊區,迅速避開敵人大部隊的正面進攻,迂迴到敵人統治薄弱的地區戰鬥,西征開闢新區,粉碎敵人妄圖將3軍、6軍聚殲在湯原根據地的計劃。
趙尚志則以抗聯3軍司令部的名義,發表了《為反對秋冬季“討伐”告一切反日部隊及全體戰士書》。
趙尚志認為,對付“討伐”,特別是這種大規模“討伐”,防守是死道,學“黑瞎子蹲倉”也是一樣,因為你能去的地方,敵人也能去。唯一正確的方法,就是突出包圍圈,到敵人後方去。這不是右傾逃跑,而是主動出擊。東北之大,各地抗日運動發展不平衡,有的地區熱火朝天,有的地區悄無聲息,這也就決定了敵人“治標”、“治本”的輕重緩急。日寇再強大,它兵力有限,必有薄弱地區,甚至鞭長莫及處。抗聯和一切抗日部隊,應該向那裡突擊,把那裡變成火山口,使侵略者的“王道樂土”到處噴火冒煙。
趙尚志反對“黑瞎子蹲倉”,也不贊同“兔子轉山坡,轉來轉去離不開自己的窩”。偏居一隅,小農經濟似的小範圍打圈子,小打小鬧,沒大出息,也沒出路。因為東北沒有絕對保障的根據地,一旦敵人決心對你動手了,怎麼辦?“狡兔三窟”,可這三窟近了,都在敵人眼皮底下,那還是一窟。在敵人重兵包圍下,很難遊擊,東躲西藏,遲早是死道。游擊隊必須竭力避免被動,防守永遠是被動的,進攻才有主動權。游擊戰的絕妙,就在於敵人不知道你在哪裡,而你卻能看到敵人,隨時出擊。
從3軍的連續西征,到其他軍的陸續西征,在當年的史料中都見不到“大遊擊”三個字,實際上“打”字當頭的趙尚志一直推崇、倡導並身體力行的,就是一種大游擊戰略。這種大游擊戰略的特點,是先發制敵的主動性和明確的目的性,是建立在對東北抗戰情勢的具體、透徹的分析、理解的基礎上的。
1935年12月4日,《中共吉東特委給第四、五軍黨委的信——關於一九三六年的軍事行動計劃》中,寫道:“三軍能靈活的到處遊擊,不死守一城,這是很好,而極正確的。”
只是在眼下這種極易使某些山林隊想到“蹲倉”、“插槍”、“投降”、“假投降”的季節,實施這種大規模的遠征,尤其需要一種毅然決然的堅定果敢精神。
歷時近半年,行程數千裡,大小數十仗的這次西征,是成功的,也是悲壯的。
首次西征,春寒料峭,隨著季節交替卻是越走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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