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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指揮聯合軍攻進大羅勒密街,然後揮師東進牡丹江沿岸。一路殲滅、擊潰偽軍、偽警察和日寇僱傭軍白俄隊,僅半截街一戰就繳獲4挺輕機槍。3軍英名播及牡丹江沿岸,謝、李兩部也從委靡中開始振作起來。
牡丹江沿岸和松花江下游的敵情和東大荒的地理環境,給趙尚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裡無疑是一片可以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
沒想到第二次東征,出手就是一場誤會。
10月,紅葉滿山,白霜遍地,趙尚志率3軍直屬隊和4團、5團,經大羅勒密街東南二道河子附近,向依蘭、勃利方向挺進。11月初,在勃利縣青山裡九龍溝,與4軍3團不期而遇,將3團團長蘇衍仁擊傷,後死亡。
蘇衍仁原是王德林救國軍的一位連長,救國軍潰敗後繼續率連抗日,隊伍發展到500多人。此人不到三十歲,細高個,面板白,人稱“小白龍”,隊伍亦叫“小白龍”,後被4軍收編。山區林場很多,他和這些林場很熟,部隊給養、彈藥補給來自林場的稅收、捐助,不騷擾百姓。
說這是一場誤會,一是所到之處,對於3軍來說都是新區,地理、民情、敵情均不熟悉。二是由於敵人封鎖,資訊不暢,各軍各自為戰,難得往來。包括有的地方黨組織,對4軍的情況也不甚瞭解。6月20日,《第三軍司令部關於延方一帶政治形勢的報告》中說:“李延祿自稱同盟軍第四軍軍長(是否反動,根據省委檔案上不詳細知道,望詳細示知)。”三是3團當時正在調動部隊,而且是在夜間,並有訊息說3團要投降,“歸順”日偽。
李延祿在回憶錄中說,3團“政委鄧化南在抗辯中拿出黨的檔案來才獲釋”。由此,讀者不難想見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誤會場面。
在抗聯那樣的鬥爭環境中,兩個、兩個以上的軍在一個地區活動,特別是剛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誤解、誤會是難免的。但在共產黨領導的隊伍之間,這種擦槍走火傷人的事倒很少,後面將會更多出現的是關於政策、路線上的擦槍走火。
而3軍這次誤殺“小白龍”蘇衍仁,對於4軍來說卻是立竿見影的災難性的——留待後敘。
其時,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正坐鎮富錦,指揮、部署冬季“大討伐”。以巖越師團為基本部隊的大批日偽軍,封鎖了松花江南北交通線,並在各地不斷出擾。這裡已不是大部隊久留之地,趙尚志和李延祿決定,4軍3師一部向樺川、集賢活動,以吸引敵人,3軍4團、4軍2團在方正、依蘭遊擊,兩軍主力北渡松花江,向湯原進軍。
過江後的第一次戰鬥,是攻襲通河縣二道河子偽警備隊。12月間還大都身著單衣的官兵,夜裡由當地一位姓雷的保董引路,騙開大門,劉海濤即率隊衝進大院。睡在南北大炕上的60多偽警備隊員,在“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喊叫聲中舉起雙手,兩名企圖反抗的日本指導官被擊斃。除1挺輕機槍和一批長短槍外,最重要的是繳獲了300多套新舊棉衣——帶兵人從樹葉飄零就懸吊著的那顆心,這回終於踏實了些。
12月下旬,在湯原縣太平川東溝格節河,趙尚志、李延祿率領的3軍、4軍部隊,與夏雲傑為首的湯原游擊隊會師。
北上湯原的目的之一,是幫助湯原游擊隊擴編為東北人民革命軍第6軍。而擴大武裝,就要奪取武器。亮子河金礦有個偽警備連,連長姓孟,跟湯原游擊隊約定誰也不打誰。游擊隊則規定他只許在礦區活動,不準抓捕地下抗日人員,有情況及時通報,協商解決。夏雲傑覺得人家從未違犯規定,交情不錯,下不了手。趙尚志說幹革命還講什麼交情,這是顆釘子,得拔掉。李延祿也說,趙軍長說得對,他要跟咱抗日沒說的,不然就是敵人。當即決定將孟連長請來,勸他反正抗日。
講形勢,講道理,講政策,希望他把隊伍帶出來抗日,有的話都講幾遍了,這個孟連長就是不置可否。大冷的天,窗外北風號叫,一看就是個大煙鬼的那張黃裡透青的臉上,油燈光下亮晶晶地沁滿汗水。
趙尚志道:俺就問你一句,你是想當反日英雄,還是當狗熊?
孟連長一臉的不自在,說反日英雄俺當不起,俺遭不起那個罪。
趙尚志說:你遭不起罪,就把槍交給俺們打日本子,俺們不怕遭罪。
到了這份上,孟連長只得服從。一連偽軍,還有個偽礦警隊,共繳得兩挺機槍和200多支步槍,以及大量彈藥和其他物資。偽軍和偽礦警隊給資遣散,同時動員礦工參軍。
聯合軍攻打方正縣城,趙尚志把繳獲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