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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敵人列車前,通常要扒段鐵道,然後埋伏在鐵路兩邊。用斧子、錘子、榔頭把道釘砸活動了拔出來,用木棒把鋼軌撬起來,再按原樣擺那兒。女兵和男兵一樣幹,大冬天一會兒一身透汗。手悶子窟窿眼子的,沾上鐵一拽掉層皮。
打偽軍,攻警察署,襲擊山林警察,有時不讓女兵直接投入戰鬥,讓她們唱歌、喊口號,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見有女兵,有的敵人就喊“抓活的”、“搶老婆呀”,大家恨得牙根癢癢,男兵女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死裡打。
5軍女兵最多時達300多人,那時足夠一個團的兵力了。雖然沒有婦女團這個編制,女兵也從未都編到一塊兒,可官兵喜歡這支別樣的隊伍,時間久了老百姓也熟悉了,見到女兵就說“婦女團”來了。
“拉出隊伍奔抗聯”
這還得從一個女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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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淑豔,1910年生於奉天,六歲隨父母走北荒,到吉林省穆稜縣(今屬黑龍江省)九站(今穆稜鎮)泉眼河屯落戶。1933年7月,鄰居於鳳閣家娶兒媳婦,日軍突然闖來,說參加婚禮的人中有反滿抗日的。喜慶的喇叭調變成炒豆般的槍聲,血濺宴席,六七個人倒在血泊中,其中包括馮淑豔的母親和侄女。
從此,這個長得高高壯壯的血性剛烈女子,就把生命的意義濃縮成兩個字:報仇!
要問具體怎麼報仇,二十三歲的農家少婦還真說不上來。她不知道是哪個鬼子殺了母親和侄女,在她眼裡,這幫一身黃皮、戴著戰鬥帽的兩腳禽獸,都是一個熊樣。一命抵一命,你們就得還俺兩條命。
屯子裡難得見到鬼子,就去九站。通常都是晚上去,一是農家活忙,二是這活就該是晚上乾的。大營不能去,那是白給。她的目標,是單個或不超過兩個的鬼子。後來又多了個目標。聽說九站有共產黨,有的還說得挺嚇人,她不怕,只要打鬼子就行。她要找他們幫忙,或是跟他們合夥,一起殺鬼子。只是共產黨臉上也沒貼帖,就像她這個深更半夜巡街的“大老爺們兒”,誰知道會是個懷揣殺豬刀的青年女子呀?
這天半夜時分,在車站附近發現一戶人家有燈光。上前趴窗看,裡面好像在開會,隱約聽見“反日”兩個字,就尋思這是共產黨吧。突然有人從背後把她抱住了,“啊”出半截嘴也被堵住了,拼命廝打、掙扎也沒用,被兩個人拖進個小屋裡,綁在柱子上。
你是幹什麼的?
俺落你們手裡了,要殺要剮隨便,俺就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共產黨?
你是個女的吧?你問共產黨幹什麼?
殺日本子!
由於剛才激烈地搏鬥,三個人都大口地喘著粗氣。沒點燈,看不清嘴臉和表情,但她有種直覺,對方不像壞人,可能就是共產黨。是不是也無所謂,她早就豁出去了,就一五一十地把什麼都講了。
這年秋天的一個傍晚,馮淑豔家來了個偽警察。老總有什麼事嗎?那偽警察卻嬉皮笑臉地道:不認識俺了?再看,卻是她的丈夫王傑忱。
丈夫也幫她找共產黨,找到寧安去了。錢花光了,想起表弟李文彬是寧安縣偽森林警察大隊大隊長,就奔去了。再一尋思,兩口子找共產黨沒少耽誤活,當警察,掛個名,多少掙幾個,也能貼補家用。而馮淑豔揣把殺豬刀“巡夜”,看到偽警察也沒動手。她覺得這幫東西可恨,又可憐。可你也不能幫狗吃食,穿身狗皮回來呀。
馮淑豔氣不打一處來,抓起笤帚疙瘩就打:你這個不知好賴的東西,咱們打離婚!
那時提起離婚,前邊都要加個“打”字。也是,有幾個不打呀吵的能離婚呀?
王傑忱邊躲邊叫:別打了,俺明個就去辭退了還不行嗎?
這事得向組織上彙報。穆稜縣委書記潘壽廷沉思一陣子,一拍大腿:咱想往裡派人還派不進去呢,讓他在那兒好好幹,當地工,收集情報。
1936年2月,5軍1師參謀長張鎮華,受周保中派遣,來找馮淑豔。張鎮華和王傑忱是磕頭兄弟,叫王傑忱三哥。馮淑豔知道他來肯定有事,邊張羅弄飯邊說,你說吧,俺聽著。張鎮華說李文彬這個人不錯,組織上想把他的隊伍拉出來反日,那邊只有三哥一個人,想讓三嫂也去。馮淑豔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