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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的意義就明顯地表現出來了。那裡的游擊隊多打死一個敵兵,多消耗一個敵彈,多鉗制一個敵兵使之不能入關南下,就算對整個抗戰增加了一份力量。至其給予整個敵軍敵國以精神上的不利影響,給予整個我軍和人民精神上的良好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
而在這裡,周保中則用了兩個字:“絆住”——“必須死死的絆住日賊的手腳”。
按照關東軍的三年“肅正”計劃,三江“特別大討伐”應在1938年進行。七七事變前後,北滿、吉東抗聯各軍集聚松花江下游的三江地區,即前面說過的“聯軍蝟集下江”。關東軍抓住這個機會,“特別大討伐”遂提前於事變當月開始,準備將對手聚殲於三江地區。
與3個月前結束的所謂東邊道“獨立大討伐”不同,這次關東軍又赤膊上陣,由第4師團充當主力,師團長就是後來太平洋戰爭中臭名昭著、號稱“馬來之虎”的山下奉文。剛在東邊道“討伐”有功的偽第1軍管區司令官“於大頭”於琛澂,被急急調任偽第3軍管區司令官兼偽三江省省長。而在幕後策劃、操控的,則是關東軍參謀長、後來的日本首相、東京審判中按抽籤順序第二個走上絞刑臺的頭號甲級戰犯東條英機。
1937年是非同尋常的,這一年是東北抗聯發展的鼎盛時期,又爆發了七七事變,開始了被抗聯稱為“中日大戰”的全面抗戰。正是游擊戰得心應手的季節,鬼子全然不顧老天爺、土地爺的態度,一反常態地開始了“大討伐”。為了配合7月的陰謀,它必須全力以赴,儘快安定“滿洲國”這個後方。而其一直緊鑼密鼓實施著的“集團部落”建設,這時也大體完備。
在此期間,北滿臨時省委曾與吉東省委會商,認為“不突破封鎖線,則想維持舊活動區域,則謂不可能。活路只有一條,是突破敵人封鎖線”。決定聯軍主力必須脫離三江地區,實行戰略轉移,分頭西征。具體方向北滿部隊是黑嫩平原海倫一帶,吉東部隊是五常、舒蘭地區。
2路軍西征部隊,是1938年4月開始集中的,主力為4軍和5軍1師、2師,還有8軍吳團和王蔭武的救世軍,另有2軍5師。部隊散在各地,集結不是易事。更有8軍吳團不聽招呼,始終未動。
原計劃步兵、騎兵分東西兩路,因集結時鑼齊鼓不齊,不得以改為步騎混合,讓人想到一年半前的1軍3師西征。原定南下寧安的一路,沿途都是“集團部落”,難以籌措給養,又不斷被敵追堵,遂決定集中兵力西進五常。
從一開始就變數多多,而且其間難見臨機處置的果斷、靈活和創造性。
西征途中具有決定性意義、可稱之為“拐點”的一仗,是7月12日攻打葦河縣樓山鎮。
樓山鎮是中東路南側的一個木材集散地,駐守一個偽軍守備中隊,一個白俄鐵路守備中隊。之前,西征部隊穿越150多公里的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敵人已經摸不著這支隊伍的去向了。有人認為前面就是拉林河,過河就是五常縣境,咱們應該乘敵人還未覺察的機會迅速西進,與10軍會師。有人認為咱們一路都是打著吃,現在人沒吃的,槍也沒有多少吃的了,打下樓山鎮什麼都有了。10軍是個小軍,咱們一下子去這麼多人馬,吃穿彈藥都是個問題。
兩難中,還是選擇了打。敵人毫無防備,很快就打下來了。
700多人突然出現在樓山鎮,敵人以為是3軍主力打回來了,哈東六縣之敵幾乎傾巢出動,西征部隊陷入重圍。
突圍沒說的,問題是突圍後怎麼辦。柴世榮認為敵人肯定會在拉林河部署重兵,西進已經無望,應趁包圍圈尚未形成之際,迅速東歸。宋一夫、李延平認為五常已近在咫尺,應繼續西進,與10軍會師。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出現了抗聯史上罕見的一幕:宋一夫、李延平率4軍主力和5軍2師繼續西進,關書範率5軍1師南去中東路,準備與2軍5師會合後再行西進,柴世榮率5軍教導團和救世軍東返刁翎。
攻守進退,一支軍隊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統一號令和行動,結果卻是各吹各的號,各走各的道。亂套的原因多多,其中之一,是缺個一言九鼎的能服眾的權威人物。
樓山鎮一仗後,在敵重壓下的這種變故,顯然不只是軍事見解的不同所致,難說這種變故怎樣打擊、動搖了宋一夫的信心、信念、信仰,也難說齊心協力西進,就一定會成功。應該肯定的是,這種打擊對西進是相當致命的。待到這個對意見分歧有最後決定權,卻壓不住陣腳的人臨陣脫逃,就是最後的一擊了,而且是一種全方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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