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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工夫江風一吹,上下牙就不分點地打起架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劉大爺,用船把我們送到肇源縣三站鎮南一個叫管泡子的地方,張瑞麟讓我們三個沒傷的,去石家粉房屯找地方黨組織。
石家粉房離我們家李家粉房二里地,挺熟悉,參軍前聽說西屯李道德屯有反日會,黑燈瞎火,就奔去了。也巧了,敲開第一戶人家,就碰上地下黨李相明。他媳婦給我們烙餅炒雞蛋,天亮前把我們領到屯外包米地裡,讓我們藏在包米秸子堆裡,他就找徐澤民去了。晚上又去他家,炕上一大堆棉衣、烏拉、氈襪,讓我們揹回來了。
10月底接到命令,讓我們去石家粉房西邊的慈善會大廟。這是個喇嘛廟,和尚都是反日會的。接下來的幾天晚上,各屯小青年扛著老洋炮、扎槍頭子,三五成群地來了30多,都是地方黨動員的,12支隊又變成50多人了。徐澤民、張文廉他們在三肇開展地方工作,功勞大著了。
代理支隊長徐澤民也來了,開會動員,還是打肇源。
肇源縣城是郭爾羅旗公署所在地,是吉黑兩省交界處重鎮,原來日偽軍挺多。敖木臺一仗,敵人認為把12支隊消滅了,沒事了,調走了,城內只有百十來個偽警察。我們11月8日深夜攻城,6日一夜急行軍趕到城北一個蒙古屯大拉嘎,當天城內正在召開“三肇地區剿匪祝捷大會”,敲鑼打鼓吹號的,弄得挺熱鬧。肇源、肇州、肇東3縣參事官,偽濱江省、第4軍管區和哈爾濱鐵路局的代表,都參加“祝捷”大會。咱們也派去了“代表”,地下黨和反日會的人,就在那看著、聽著。
大拉嘎離縣城8裡地,天黑後出發,小步快跑,直奔城西南角,那兒沒有人家,也就沒有狗咬。城裡反日會的幾個人在那兒等著我們,領頭的叫王秉章,是哈爾濱《大北新報》肇源分社社長。他說城裡情況跟原來一樣,衝鋒隊就開始爬城。
城牆有兩丈來高,事先準備的鐵鉤、繩子,甩上去鉤住了,抓著就往上爬。進城不遠是偽縣公署,偽警察隊也在那兒,旁邊是監獄。大門口哨兵問口令,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硬把大門推倒了,連打帶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偽警察就把槍從窗戶扔出來了。
我和張瑞麟砸開倉庫,我的媽呀,步槍、機槍、小炮,子彈一箱一箱的,軍衣、大衣、皮大衣、皮帽、皮鞋、手套,全是新的,還有餅乾、罐頭。搬到後來,又發現幾箱大煙分子。
景芳帶人砸開監獄,領著100多“犯人”跑來了,大喊著讓大家換衣服,一人拿支槍,子彈能拿多少拿多少。
天亮了,我們又開啟糧庫,讓老百姓隨便去拿。在前一天鬼子開“祝捷”大會的十字街,召開群眾大會,徐澤民、張瑞麟先後講話。講我們是抗聯打鬼子,不是鬍子打街,號召群眾抗日救國,支援抗聯,當時就有不少人報名參軍。
戰鬥半個來小時就結束了,槍就響了10多分鐘,有的還是新兵拿到槍後樂顛餡了,鼓搗響的。咱們就有個戰士負傷,打死10多個敵人,包括1個參事官。繳獲小炮3門,機槍5挺,步槍、手槍300多支,還有200來匹戰馬和全套鞍具、馬刀,是敵人剛運來準備裝備偽軍的。
12支隊平原遊擊,就吃虧在速度上,遊不動,跑不過敵人。像打宋站和第一次去打肇源,老天爺再不幫忙,4條腿也趕到了。宋站沒打上,兩條腿跟汽車軲轆賽跑。敖木臺那仗,咱們要是騎兵,不是上馬就蹽了嗎?媽個巴子,這回咱也4條腿了,不比敵人差多少了。
進城時是50多人,一大半拿著扎槍頭子老洋炮。打下肇源城,一下子變成200多人,小日本還把槍彈軍需都給準備得妥妥的。
高玉林老人說:
1939年鏟頭遍地時,屯子裡來個傳道的,住在我家對門,就是徐澤民。偽滿有“道德會”,宣傳三從四德、三綱五常,這對日偽的愚民統治有利,鬼子扶持。徐澤民跟大家夥兒混熟了,就實話實說,“道德會”變反日會。我爹是反日會的負責人,開會讓我放哨。第二年12支隊來了,秋天說好了,讓我上隊,臨走又不要我了。家裡少個人,我爹的身份有可能暴露,沒法做地下工作了。我不幹,非上隊不可。我爹說算了,咱爺倆都上隊吧。被分到36大隊2中隊,我爹是中隊長,我是傳令兵。
我爹叫高雲峰,念過幾年書,“九一八”事變後,在肇州組織紅槍會打日本。東北軍有個蔡團長,把我爹那支隊伍收編了,我爹在團部當副官。後來這個團垮了,就回家種地了。
參軍第一仗,就打肇源城,拿著個扎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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