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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率領,一路300餘人,由金策、侯啟剛和6軍3師代師長王明貴指揮,於8月上旬陸續出發。像首批西征部隊一樣,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又一位重量級人物張傳福犧牲。兩個多月後,兩路部隊陸續到達海倫。
10月下旬,由張壽海Ш�11軍1師師長李景萌率領的第三批西征部隊百餘人,從寶清動身,年底進至小興安嶺西麓的海倫縣境。
第二批西征部隊到達海倫後,10月15日,金策主持召開了3軍、6軍主要領導幹部聯席會議,出席會議的有李熙山、馮治剛、張光迪、王明貴、王鈞、陳雷等。金策指出,為避免兵力過於集中,同時配合全國抗戰,與八路軍打通聯絡,北滿臨時省委要求已到海倫部隊繼續北征,依託大興安嶺向北,然後向西、向南挺進,以貫通關內外的抗日戰線。會議決定,抽調官兵組織兩支遠征隊,由李熙山負責籌建“江省西北臨時指揮部”,統一領導、指揮向西北地區繼續遠征。其餘部隊在鐵力、通北、海倫一帶開展遊擊,同時在海倫後方成立短期訓練班,加緊培訓幹部。另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決定,是派人到訥河、綏化、慶城、肇州等地開展地方工作,建立黨組織和反日會,發動群眾進行抗戰。
成功的戰略轉移後,是極具戰略目光的迅速的戰略展開。
離休前曾任黑龍江省顧問委員會主任的陳雷,1936年初入黨後就做地下工作。“三一五”大逮捕,佳木斯市委被破壞,他這位市委書記僥倖逃過一劫,不得不上隊,被任命為6軍組織科長,西征前到2師負責政治工作。
老人說:
出發當天下雨。西征一路,身上乾爽的時候不多。江河漲水,騎馬過河,拽著馬尾巴過河,游泳過河。不會游泳,又沒有馬尾巴拽的,抓著拴在兩岸的大繩,兩手捯著過去。過梧桐河時,水急,那人就在水面上衝漂著,一把沒抓住,眼瞅著那人浮沉幾下就沒影了。
第三天晚上,走到鶴立河東南的一個部落黃花崗,裡面駐守40多偽軍。馮治剛指揮,突然襲擊打進去,繳獲幾十支步槍和一批戰馬,還有糧食。馬是坐騎,也是給養。隔了一天,進至鶴崗煤礦,目的也是打給養。周圍都是電網,用大木杆把電網底下撬起來,鑽進去。有內線領著,背出許多白麵。
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抗聯沒這一說,就是走哪吃哪。歸屯前不愁肚子,歸屯後就得打給養。一支部隊出動,沿途需要在哪些地方打給養,可能付出多大代價,指揮員都得心中有數。這個季節遠征,沿途有青包米,還能摳土豆吃,越走莊稼越成熟。
張傳福師長犧牲那天,我記得是農曆七月十五。皓月當空,部隊在黑金河的河壩下宿營。我和他在堤壩上各搭了個帳篷,他的帳篷裡還點著蠟,在看什麼。我把馬鞍子卸下來當枕頭,迷迷糊糊剛睡著,槍響了,炒豆似的,擲彈筒也咣咣響。
敵人搶佔了西北方向咱們哨兵放哨的山頭。我爬出帳篷,趴在堤壩上打了幾槍,一發炮彈飛來,覺得忽悠一下子就什麼不知道了。醒來後,有人扶架著還能走,張傳福是用毯子兜著搶下來的,抬出幾里地後就不行了。
過了湯旺河,進入小興安嶺,最難的是爬倒木。一人合抱、兩人合抱的原木,橫七豎八的,叫“倒木圈”,繞不過去,有的從下邊能鑽過去,多數得爬。上面長滿苔蘚,又溼又滑,先把槍和背篼扔過去,雙手使勁夠著爬過去。太高太大的,就得有人推著送過去,地上都是腐葉,也摔不著,就是費時費力。還有“吊死鬼”,就是掛在樹上的折斷的朽木,颳風,或是有點兒震動,就掉下來砸傷人。再就是“鬧瞎塘”,前面得有人拿刀開路,費時費力費衣服,到海倫時那人都跟要飯花子似的。
離休前為廣州空軍後勤部營房部副部長的盧連峰老人,富錦縣花馬街基別力山人,1937年2月參加抗聯獨立師,即後來的11軍。
老人說:
我們家原是有名的盧家大院,我兩歲時叫鬍子搶了,敗了。我八歲放牲口,攬各家的牛馬騾驢,還有豬,一個牲口放一年給7個銅板。1936年夏天后,獨立師到我們那一帶活動,有個隋德勝團長,來了就住在我們家。熟了,他說你別給牛馬騾驢當“官”了,給我當傳令兵吧。那年我十五歲,長得小,使大勁也沒1。50米。上隊沒幾天,見到李兆麟,他說這是誰家的小孩伢子,沒杆槍高,趁早打發了。我嚇壞了。團長說逗你玩,你還當真了。
聽說西征,到西荒去,許多人開小差了。
走時就下雪了,先沒腳脖子,再沒膝蓋,山溝裡深處齊襠。那雪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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