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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了重傷就只有等死,那對軍心士氣會產生什麼影響。可也正因為如此,敵人不就更可能投其所好,讓你上當受騙嗎?
師裡請示到軍裡,最後還請示到聯總司令趙尚志。對於這個來路不明又無從調查的人,據說趙尚志說了8個字:提高警惕,暫時用著。
李敏老人說,冰趟子戰鬥後,總部讓耿殿君帶王耀均去海倫接收傷員,帶回湯旺河密營。30多傷員,就王耀均和一個姓畢的醫兵,關鍵是沒藥,治凍傷就熬冬青水洗燙,槍傷就用老鴰眼熬膏。天太冷,好人都凍傷了,有的傷員也凍傷了。耿團長火了,說你這個大醫官怎麼搞的,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子。那年夏天,他給個病號打針,沒打完那人就昏過去了,醒來說王耀均要謀害她。那時那人極少打針,不知是暈針,還是藥物反應,好在那針真管用,病人很快見好了。可那一陣子把大家夥兒弄得緊張呀。裴大姐跟他談話,他解釋幾句,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掉眼淚。平時有的傷員心煩,罵他,他也不吭聲兒。這人長得高高大大的,不大愛說話。這人骨子裡非常硬氣,很有活動能力,能言善辯,當時我們不瞭解,他在那種情況下也難以展示這種才能。我們都挺尊敬他,可一出點兒什麼事,就會想到他來路不明,是不是下毒手了。“文化大革命”中被批鬥、關押時,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他。
—。文—老人說,傷員多了,我們這些女兵就成了醫兵。他給我們講怎樣清洗傷口、換藥、包紮,各種常用藥的效能、用法,怎樣熬製中草藥。許多人不識字,他給我們開文化課,講課、檢查作業像看病一樣認真,寫字要橫是橫,豎是豎,我現在寫字字形還像他。
—。人—老人說,聽說西征後,他和3軍被服廠廠長談戀愛,兩人彼此愛慕。女方是黨員,他不是,還沒人證實身份,組織上不批准。
—。書940年11月,在阿榮旗一次戰鬥中,王耀均負傷,被安置在開荒屯養傷,與部隊失去聯絡。這個剛入黨的醫官的不為人知的才能,這回盡情釋放了。他去齊齊哈爾鐵路局獨身宿舍食堂當廚師,4個多月即發展了百餘人的地下抗日組織,取名“北滿執委會”,成員大都為鐵路員工,還在哈爾濱建立了組織。攤子大了,耳目多了,與9支隊取得聯絡,郭鐵堅將北滿執委會改成抗日救國會,併成立黨支部,王耀均任書記。
—。屋941年秋,郭鐵堅犧牲,公文包被敵人得去,其中有地方組織人員名單。敵人按名單抓人,王耀均和許多黨員、救國會員被捕。
除郭鐵堅外,許亨植犧牲時,公文包也被敵人擄去,造成損失更大。
因受委屈、不被信任曾吧嗒吧嗒落淚的醫官,無論敵人怎樣軟硬兼施,或者一聲不吭,或者咬鋼嚼鐵三個字“不知道”。
王耀均是1943年3月3日被殺害的。遍體鱗傷的高大漢子,站在絞刑架下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萬歲!”
1937年4月22日,《周保中給李軍長的信》中說:
新參加之李醫官餘已面詢。查其心志,對抗日救國並不堅固。醫術中西醫兼懂,但並不精,在目前人才缺乏又可稱為上等,在監視與領導下可任用組織後方醫院。
5月9日,《關書範給周保中等同志的信》中說:
我五軍之醫生及治理傷兵問題上,在與各軍比較起來是佔一等。
不知道在各軍中佔一等的5軍,除了管毅和這位新參加的李醫官外,還有幾位醫官,也不知道這位李醫官後來怎麼樣了。沒人能說得清抗聯曾經有過多少醫官,能夠比較詳細地寫在這裡的只有兩位。
“後死的我們”
孫國棟,1916年生於河北省大名縣,十五歲參加西北軍,又參加東北軍,曾參加江橋抗戰。1932年初報號“壓滿洲”,率百餘人堅持抗戰。1936年被3軍收編為獨立營,任營長,不久入黨。1939年6月任3路軍9支隊25大隊大隊長,1940年冬任3路軍政治部特派員,率一支小部隊在綏稜、綏化活動。1944年12月在綏化九井子被俘,1945年8月14日,即日本投降前一天,被殺害於哈爾濱道里監獄。
下面是時任哈爾濱偽高等檢察廳檢察官水口隆夫,寫的《一個檢察官的自白》中的有關文字:
8月14日下午兩點,哈爾濱高等檢察廳副廳長西川海清先生把我找去了。
“日本已經完蛋了!再讓他活下去很危險,你馬上把孫國棟給我殺掉!”
我一聽到孫國棟的名字,心裡就不舒服。自從被警察逮捕以後,不用說,他受盡了嚴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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