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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人也;吾材之庸,不逮人也。旦旦而學之,久而不怠焉,迄乎成,而亦不知其昏與庸也。吾資之聰,倍人也;吾材之敏,倍人也;屏棄而不用,其與昏與庸無以異也。聖人之道,卒於魯也傳之。然則昏庸聰敏之用,豈有常哉?
意思是,我的天資、才能雖然不如別人,但天天學習,也會成功;我的天資、才能雖然超過別人,但是不去使用,與昏庸之人就沒有什麼差別。用“聖人之道”由天資遲鈍的曾參傳下來,證明自己的論斷。從正反兩方面說明昏庸與聰敏的辯證關係,再用曾參傳聖人之道加以佐證,很有說服力。(曾參是誰呢?就是曾子,是孔子的弟子,小孔子46歲,其父是曾皙,也是孔子的弟子。曾子曾說過非常著名的一句話:“吾日三省吾身”,這句話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孔子說的,已經約定俗成了,不少在人物或者小人物,只要有點學問都是這樣認為的。我也習慣這樣說,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細讀《論語》,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這句話原是曾子說的。事實本就是這樣的,許多人都看過《論語》,為何還是依習慣說是孔子說的呢?這就可見自以為是容易導致輕率行為了。
再說“吾日三省吾身”。一般來說都理解為每天要自我反省三次。這個意思的確也沒有理解錯。但當你認真的去讀和理解《論語》,內容就不相同了。《論語》中的原文是這樣:“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這幾句譯成白話就是這樣的:“我每天都必定會用三件事來反省自己:替人謀事時有沒有不盡心盡力的地方?與朋友交往是不是有不誠信之處?師長傳授給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去複習?”這些才是曾子所說的“三省”。這“三省”說了兩個方面,一是修己,一是對人。對人要誠信,誠信是人格光明的表現,不欺人也不欺己。替人謀劃事情要盡心盡力,只有做到盡心盡力才能不苟且,不敷衍,這是為人的基本品德。修己則不能只一時或一事,而應當貫穿著整個人生,要時時溫習舊經驗,求取新知識,不能一刻稍停,一停下來,就會變得思想僵化。
為人如此,當然很累。所以,孔子眼裡看來,曾子是比較魯鈍的,氣量也是狹隘不大。他能獲得孔子的多少真傳,我們無休止的難以斷定。他的意見也未必能完全代表孔子的意見。但是他非常勤勉,兢兢業業,既不從政,也不經商,一心一意,全力治學,孔子之孫也曾從他受教,孟子也歸於他的旗下,他的影響在中華文明的發展中反倒極大。由此亦見,人的天賦資力並不能限定人的成就。一個人只要自知自己比較魯鈍,並能夠做到勤勉從事,雖然愚魯也會變得聰明,即使很柔弱也會變得剛強的。
孔子呢,他當然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天才。謀事必忠,交友必信,舒放開闊,博大自然,愛好知識“發憤忘食”,追求真理“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也。知之都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曾參是個知之者,而孔子是個樂之者。這就是他們師徒二人的不同。彭端淑在文中用曾參傳聖人即孔子的學問來說明如曾參之魯鈍也能成為一個影響深遠的人,增強了文章的教育意義。)
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貧者語於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富者曰:“子何恃而往?”曰:“吾一瓶一缽足矣。”富者曰:“吾數年來欲買舟而下,猶未能也。子何恃而往?”越明年,貧者自南海還,以告富者。富者有慚色。
意思是:四川的邊境上有兩個和尚,工中的一個貧窮,另一個則很富有。窮和尚對富和尚說:“我想去南海,你看怎麼樣!”富和尚說:“你靠什麼去呢?”窮和尚說:“我只要一個水瓶和一個飯缽就足夠了。”富和尚說:“我幾年來都想僱條船而往下游走,以至南海,都沒有能夠實現,你憑這個就能到達嗎?”到了第二年,窮和尚從南海回來了,告訴富和尚。富和尚臉上顯出了慚愧的神色。
這一部分以事喻理。故事的內容主要寫對話。對話最能表現兩個和尚不同的主觀因素,最能證明論點,證明主觀因素對於事業成敗的作用。最後用反問扣住這一段的主要意思。一貧一富,便於對比。問句中就有懷疑的意味。貧和尚的決心、信心、不畏艱難的精神盡在簡短的一句之中。富和尚的自述,恰好證明“不為,則易者亦難矣”。
去南海的故事情節主要用人物對話來展開,貧和尚主動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富和尚,並徵求他的意見;富和尚則表示懷疑:“子何恃而往?”這個疑問,表明富和尚的觀點是唯條件論,他對貧和尚的志向不但不表示敬佩,反而很不以為然,很有點輕視的心理。貧和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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