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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許諾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想看到母親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他明白許諾其實瞭解自己,其實早看清了一切。
就是那樣無可奈何地知曉,讓他們痛苦,並且無能為力。
一股熟悉的疼痛撕扯著心臟,他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看著易言被許諾的車撞入血泊中不省人事的樣子,那時是同樣的痛苦,面對眼前的人,無法憤怒,也無法安慰。
他們把當初的暴躁,憤怒和撕心裂肺,當初的無措,自責和祈求,原原本本地還給了彼此,可傷痕無法互換,只能和距離一樣,越來越深刻,越來越遙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只會在你的傷口上撒鹽。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那麼沒用的人。
對不起,事到如今,我的溫柔都是粉飾,在真正需要時,全都變成了沉默。
劉銘銳面對著許諾的槍口,垂下頭捂住了臉。
“我的錯,”他說,“我沒保護好她,我的錯。”
許諾的表情沒有多大改變,他深吸了一口氣,扣動槍扳,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就要朝劉銘銳開槍時,突然扭轉了身子,猛然一槍。
砰!!
有個警察瞪大眼睛,應聲緩緩倒下,那人正是剛才,殺死夫人的傢伙。
劉銘銳驚異地睜大眼睛,反應過來前,已經一把掰住許諾的肩膀:“……你……殺了他?”
許諾沒有說話。
“你殺了他?”他的手指用力摳進許諾的肩膀,不由得顫抖起來,許諾殺了凱利斯的手下,他有信心找到藉口掩埋,可現在許諾殺了英國的警察,這是故意殺人,是襲警,是萬劫不復!
許諾卻輕輕地笑了。
他擦了擦槍口的硝煙,小聲說:“對不起,銘銳。可是你知道……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復仇。”
說罷,他毅然決然地舉起槍,對準了衝他而來的所有警察。
“放手!”
劉銘銳從扣住許諾的腰,一手去搶他舉著的槍,他不能讓他再錯下去,可他又是那麼清楚地感受到了許諾明顯消瘦下去的身軀,那單薄的肩膀,怕是早已承受不住壓在上面的沉重。
“諾諾,聽話,放下槍,聽話……”
他無法下重手,只能一邊在他耳邊哄著,勸著,一邊盡力控制他持槍的手,改變槍口對準的方向。
但一切像已經太晚。
短短的時間,警察越擁越多,警車呼嘯而至,看到周奕天接過手銬走過來時,他的心徹底冷了下去。
“周隊……”他幾乎渴求般看著周奕天,小心翼翼地抱緊許諾,然而周奕天的臉,從未像現在那樣肅殺。
“放手吧。”
他輕聲對劉銘銳說。
然後他當著劉銘銳的面,一個手刀劈上許諾後頸。
**掉落,懷中的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落,周奕天接住他,把手銬帶上他的手腕,把人扛在肩上,大步離開。
劉銘銳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周奕天離開。
漸漸的,周奕天的背影看不到了,漸漸的,周圍的人群開始散開,大量的警察已經在分批逮捕埃洛特的保鏢,警車呼嘯而去,後院裡的人,越來越少。
漸漸的,只剩下劉銘銳一個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一個人。
如此孤單,如此不知所措。
日過正午,太陽正慢慢挪向西山,空曠的草地上有風吹過,濃濃的血腥味,無時無刻提醒著自己,那一切不是夢境,那場景並非幻覺。
他站立著,影像目不暇接地浮現,夫人中彈,許諾崩潰,一個接一個人倒下,周奕天冷酷的面孔,許諾在自己的懷中被帶走,他越走越遠。
因為自己的無能。
因為自己,從來不曾強大。
於是那麼多年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看著他隱忍地承擔所有的重擔,看著他獨自消失蹤影,又看著他一身傷痕地回來。
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什麼也不能。
就算成為了警察,他還是離他的光明太遠了,他在努力成為他的光芒,成為他的希望,可那個人的黑暗太過深切,自己始終無法變成那個人值得擁有的樣子。
就如黑夜裡的螢火,如此美好,卻稍縱即逝。
給人希望,又給了人更深切的絕望。
原來那個人在最早的時候,曾經提醒過,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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