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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見劉銘銳扔下球,衝上來,笑得像個孩子。
“諾諾,你笑了。”
他說。
“你笑起來真好看。”
……
這下,輪到許諾呆呆地無言以對。
這是劉銘銳第一次看到許諾真正的笑顏。
那個本來就長得非常精緻漂亮的男孩,不知為何,有一張微微下垂的冷清的嘴唇,這讓他每次的笑容,都顯得充滿了冷靜與嘲諷,充滿了尖銳和不屑。
可這一次,他看清楚了,許諾是真的在笑。
在夕陽的光芒下,笑得很溫暖,像一朵遲遲開放的向日葵。
稍縱即逝的笑容,卻深深,深深地印在了少年的心底,如同綻放在晚秋的花朵。
他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抵上了許諾的唇角。
“諾諾,再笑一個。”
許諾依舊呆呆的,不知該如何回應這直白的稱讚。
只感覺到那雙微涼的手指,輕輕地把他的唇角往上推,推成一個上揚的弧度。
“諾諾,多笑笑,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眼前是劉銘銳誇張又誠懇的笑臉。
許諾打掉劉銘銳的雙手,故意裝成板著臉生氣的樣子:“想看麼,想看要收費,笑一次五百,快,拿錢來。”
手剛伸出去,他自己先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劉銘銳也跟著笑了起來。
“錢眼子,怎麼改也改不了。”
就好像這種快樂會傳染。
兩個人彎著腰,捂著嘴,後來乾脆分別背過身去,越笑越厲害。
真傻。
許諾也知道傻得要命。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笑。
在走進黑夜那麼多年以來。
在自認為快要結束了以後。
他第一次,沒有算計,沒有討好,如此放縱,如此肆無忌憚,就是因為純粹的快樂,笑得像個孩子。
越是這樣,便越是留戀。
越是留戀,就越有捨不得。
他會捨不得他。
他認了。
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容,劉銘銳轉身看著許諾,雙眼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溫柔。
許諾覺得尷尬,竟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夕陽的餘暉弱了,深藍色一點一點佈滿天空,夜晚就要到了。夜風吹起,有點微涼。
劉銘銳拍拍許諾的肩膀說道:“心情好點了麼?”
許諾反問他:“你怎麼就覺得我心情不好?”
劉銘銳大著膽子戳戳許諾的臉頰說:“看你,一直板著張臉,這就是心情好啊?”
許諾沒有阻止劉銘銳親暱的行為,只是撇撇嘴嘀咕了聲:“你管我。”
劉銘銳得寸進尺,又輕輕捏了下許諾的臉:“這下被我逗得開心了吧?”
許諾不耐煩地躲開他不老實的手指,扯開話題:“不早了,你不是要去看易言麼?怎麼還不去。”
“我去他家蹭晚飯,”劉銘銳說,“喲,時間過得真快,還真是時候過去了。”
許諾點點頭,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你怎麼樣,不是怕黑麼,天黑前回得了家麼?”劉銘銳問。
“別看不起我,”許諾說,“路上全是路燈,還可以打車,真當我三歲啊。”
“那就好。”劉銘銳像鬆了口氣,“早點回去吧,小心倒黴,又遇上停電。”
“只有你在,才會遇上這種倒黴事。”
“行,是我不對,我道歉。”劉銘銳笑嘻嘻地說,然後想了想,把許諾敞開的大衣領子翻了翻,幫他拉上拉鍊,“晚上冷,你剛才出了點汗,小心感冒。”
很溫暖的感覺,直接,純粹,就像眼前這個大男孩。
許諾的眼裡閃過了少有的溫和,多了一層薄薄的失意。
他推開他的手,輕聲說:“我沒你想象地那麼脆弱。”
看到劉銘銳無奈的笑容,他覺得尷尬,低下頭,扯開話題。
“那天晚上……聽說……易言受傷了,他現在怎麼樣?”
他敏銳地注意到劉銘銳的臉色變了,原本輕鬆的笑容裡,帶上了一種不該有的陰霾。
“他還好。”劉銘銳不自然地笑笑,“已經出院了……就是腿上受了點傷,醫生說,可能不能打球了。”
許諾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被淡漠和不屑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