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4/4 頁)
他快速換鞋,放下袋子,快步走過去,想要和許諾說什麼——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等著向那唯一的知情人倒點苦水。
琴聲霎時停止,許諾在他走到之前回過頭。
“你回來了……你笑什麼?!”許諾盯著他,皺著眉頭問。
“誒?我在笑?”劉銘銳表情疑惑,拍拍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的唇角不知何時傻兮兮地勾了起來。
“是你面部肌肉有問題,”許諾不滿地哼了聲,“還是你家易言答應你什麼事了?”
“哦對了,阿言送了點臘肉過來,過年咱家可以……”
“一條臘肉就把你賣了,沒出息。”許諾一臉鄙夷地扭頭繼續研究琴鍵。
劉銘銳尷尬地立在許諾背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但心情,似乎沒有剛剛那麼壓抑了。
“老媽子,幫我聽聽這首曲子。”許諾隨口說道。
劉銘銳對老媽子這個稱呼非常無語,不過依舊好脾氣地點點頭,看到許諾好看的手指整齊地放在琴鍵上。
雪白纖細的手指,真適合彈鋼琴。劉銘銳在心裡感嘆,他又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不小心看到的,許諾小時候的照片。
然後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不像剛剛那樣斷斷續續,而是連貫的、如流水般的傾瀉而出,彷彿那不是他隨手彈奏,而是蓄謀已久。
劉銘銳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驚異,震在原地。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許諾彈琴。他從沒想過,這個人的音樂,可以是這個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旋律,也可以有生命。
陌生的曲子,不算悠揚,但是優美,不算抒情,但是感人,不算悲情,可令人心神糾纏,不算歡快,可讓人充滿力量。
那首歌,就和那個人一樣,冰冷的表情後,是跳躍著的熱情;堅固的外殼下,是觸控不到的脆弱,脆弱的表象中,卻又有著堅韌的核心。
是絕望裡不忘記追求希望的蓬勃,是黑夜中徘徊著撲向火焰的飛蛾。
不,不是飛蛾。
劉銘銳怔怔地看著許諾單薄卻挺拔的背影。
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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