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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下樓就拉住他說，“現在大半夜不好叫計程車，我女婿在我家，我讓他開車帶你們去。阿強啊，你幫忙送他們一下。“

“好。我下去開車。“

李揚在車上的時候就渾身痙攣，額頭一直冒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陳翊抱著他的手都在抖。

“兄弟，別急，還有幾分鐘就到醫院了。“

“謝謝大哥。“

“還好你來了，這兩天住我岳母家都沒見這小兄弟家裡有什麼動靜，還以為沒人在呢。“

陳翊點點頭，如果不是孟晴今晚給他電話，如果他晚來一天，那後果陳翊簡直不敢想。年前還祈求李揚能夠無病無災，才過了多久這人就病成這樣，看著李揚蒼白的臉，陳翊心跟被人擰過一樣。

“急性胃穿孔，他吃的感冒藥是西藥成分對胃部產生刺激，他本身就有慢性胃病吧？“

“是。“

“需要進行手術。“

“給他安排吧，我去辦手續。“

醫生點點頭，吩咐護士準備手術室和東西。護士把手術單拿給陳翊，陳翊想都不想就在家屬欄簽字。

手術一共進行兩個小時，陳翊坐在手術室外緊緊握著拳，那兩個小時他的腦海裡一直在倒帶從李揚家裡把在床上抽搐的人帶到醫院的過程，等到手術室外的紅燈滅了，他的指甲早已陷入掌心，血絲都滲出來了。

醫生走出手術室，陳翊緊張地看著他，醫生拍拍陳翊的肩膀，對他點點頭，陳翊的心才放下來。

陳翊在病床前守了李揚一夜，麻醉時效過後李揚也沒有醒，陳翊叫了醫生，醫生說是他身體太虛弱，到了傍晚就會醒了。

“出院後讓他戒菸，他的煙齡起碼有10年了吧，再抽多幾年估計胃都廢了。”

陳翊點點頭，醫生出門後他跪趴在床頭，摸著李揚的頭，“李揚，你太狠了。”

李揚醒來的時候陳翊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陳翊一個晚上沒睡，頭髮和衣服都很凌亂，臉上似乎有眼淚流過的痕跡，他面無表情，就這麼呆呆地看著李揚，那眼神李揚看著有點想哭。

李揚昨天晚上在床上捂著胃整個人發抖的時候就想著乾脆死掉算了。他在疼暈過去之前隱約聽到有人砸門的聲音，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陳翊來了，應該是孟晴告訴他的，來得好快，他是搭火箭來的嗎？

直到陳翊進了他的房間，李揚閉上眼直接暈過去了。

“渴。”

陳翊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用棉籤沾了水塗在李揚起皮的嘴唇上，“剛做完手術不能喝水，我沾多點水你用嘴唇抿一下。”陳翊多塗了幾次，直到李揚的嘴唇看起來沒那麼幹了才把杯子放回去。

李揚很想問陳翊為什麼要來救他，但是沒有問，陳翊看著他，那眼神是心疼、難過、焦急，李揚也看著陳翊，疑惑、感激、動容，直到睡意襲來他又睡過去。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清晨了，陳翊不在，李揚想起身但是渾身乏力，於是盯著天花板，數著數字，想著數到多少陳翊會出現。

結果是陳翊一個早上都沒出現，李揚數到1583的時候醫生和護士來了，醫生問了一下他現在感覺怎麼樣，又幫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就出去了，護士留下來給他輸液。

這個護士有40多歲了，握著李揚給他找靜脈的手有點粗糙但是很溫暖，暖得李揚忍不住就掉了眼淚。

“別哭了。“護士抽過紙巾給李揚擦眼淚。

”你哥一天一夜都沒閉眼就一直在這裡守著你。前天晚上我來巡房看到他摸著你的頭哭得很傷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生病了家人是最擔心。“

李揚喉嚨發漲，閉上眼睛了眼淚還往下流，“阿姨，我，我哥呢。“

“他昨晚接了個電話，跟護士說要離開一天就走了。你哥是做生意的吧，也就生意人接了電話就得往外跑，我家那口子也是一樣。一會輸三瓶，你要看著快沒了就按鈴叫護士進來，我也會看時間進來換瓶子的。餓了吧，這幾天都只能輸營養液，你忍著點。你這胃啊要好好養，出了醫院一個月最好都吃流食，煙也得戒了，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生的冷的辣的都不能吃。知道嗎？“

李揚點點頭，護士給他紮好針蓋好被子就出去了。李揚還是盯著天花板發呆，這次他不數數了，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就在想陳翊去哪裡了。

後天才開始上班，陳翊是回公司還是去哪裡了呢？那天陳翊砸壞了他家的門，會不會是去給他修門了？他家裡沒什麼放現金也沒有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