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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不是個好折騰的主兒,該做的檢查完了,該做的治療完了,就沒啥需要他幫忙的了。只是身體還十分虛弱,方便的時候上下床還是得攙著。
南方的冬天十分陰冷,沒有暖氣的室內越待越冷,厲霆宴動動發麻的雙腿,刺溜一下鑽被窩了。白川有事再起來便是了。
可長夜漫漫,看著天挺黑的,其實也不過八點多。自打成年後就從未在這點鐘入睡,倆人都有些無聊。
厲霆宴想了想說道:“昨晚回去後,我想了很多事兒。”
“哦?”白川有些好奇,“都想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我倆的事兒……”厲霆宴將聲音放輕。
白川的心慢慢提了起來:“都想出什麼結果?”
厲霆宴沉默了幾秒才介面:“我想通了。”
心中有驚喜一掠而過,白川故作平靜的問:“真的?”
“真的。你這次出了事,我當時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慌了。”說到這裡,厲霆宴深深吸了口氣,平復突然翻湧的情緒,“回去以後,就想起很多事……然後就想通了。”厲霆宴的聲音自帶加熱系統,即使在這隆冬也透著暖暖的熱力。
白川想:這是算正式在一起了嗎?嘴上就問了出來。
老實說,他真沒見過像厲霆宴這樣外表糙漢內心娘們兒嘰嘰的男人。這又不是把直男掰彎,倆人試試,行就走著,不行就掰。這麼簡單的事兒,咋到了厲霆宴身上就這麼難?
厲霆宴垂眸想了會兒:“嗯。”聲音悶在胸腔裡,很低很低,幾乎聽不清。
白川不依不饒,藉著自己狀態不好,非要厲霆宴明確表個態。
厲霆宴在那邊床上轉過身來,對著白川眨巴著那雙圓眼睛:“要我怎麼說呢?”
白川一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嘴上這麼講,但心中無比忐忑。此刻白川像是在等待審判,生怕厲霆宴說出什麼無關情愛的理由。
厲霆宴略清了清嗓子,臉紅了紅,卻說出這麼一番話:“從前我覺得,我不能和兄弟談戀愛。然後我覺得,我欠你良多還不起。最後我發現,你早就住了進來,只是我害怕,所以一直視而不見。這麼多年,人來人走,你一直在等我,我不敢想像哪天我回頭了,你卻不在。就像這次,要是……”厲霆宴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們並肩向前走,我不用回頭,你也不用守候。”說著自己先笑起來,“好文藝好裝的話吧,可這是我心裡想的。”
我靠!早知道半死不活一次有用的話我早就用了啊!白川內牛滿面。
然而收起羞澀這種清新文藝得要死的情緒,恢復正常的厲霆宴卻又給了他當頭一棒:“我說老白,那咱倆要……這誰在上誰在下呀?”
白川相當無語的看著眼前又縱橫出一臉二氣的厲霆宴,特別想仰天長嘯:老天爺!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要栽在這二貨手上啊!!!
於是白川一臉黑氣的翻了個身仰面躺著說:“你就一定要在這種時候犯二嗎!你……你真是……”卻在心裡將那個問題翻來覆去的思考了一番。唔,我在上,會如何如何如何,哦,他在上,會怎樣怎樣怎樣……想了一遍後覺得自己真是近墨者黑,在一來二去之間智商被身邊這二貨拉低了不少。於是把這不合氣氛的問題拋諸腦後。多大個事兒啊,大不了武力鎮壓唄!我還打不過你嗎?
白川很輕鬆的下了結論。
至於厲霆宴,則在被子裡偷笑了下。其實,有這樣一個看著冰山,其實逗起來很好玩的男朋友,也不賴嘛。又在心裡鬆了口氣,確定關係,並沒有想像中的艱難。
從前自己總覺得不夠愛他,可這回,他是真的怕了……並不是因為身邊習慣的人突然不在的那種怕,對白川,他是真心的喜歡。
至於愛……什麼是愛呢?要死要活的背棄社會和家人才叫愛嗎?早過了轟轟烈烈的年紀了,說點兒實際的吧。在沒有能力讓自己環境提升到容忍度夠高之前,他不能因為一份愛情,讓彼此失去工作,甚至影響彼此的家人,一輩子被人詬病。他要的,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覺得白川也是這樣想的。
可世事無常,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也許留一個遺憾,才是人生,但他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清楚的知道,他需要白川在他身邊。不是報答,不是同情,甚至不是一時慾望。他是真心的,想和他相伴走下去。
哪怕最後因為各種原因分開。
厲霆宴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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