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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後,他的神色又恢復如初,顯得嚴厲而倨傲,之前的溫情如同一陣清風吹過湖面後蕩起的漣漪,短暫而一無所存。
“我可以騰個位置給你,不是邊緣打雜跑腿的那種,而是真正的家族一份子。但要等到你上交那五分之四的貢獻值後,這個承諾才會正式生效。”蒂莫西淡淡地說,“現在,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讓狼棍說出拉法爾的下落?”
殺青伸出右手,指尖在對方手中那排撲克牌的背面彈奏般滑過。他輕巧地從中抽出一張,用兩根指頭夾著,正是最大的鬼牌:“那還得藉助你的力量,‘教父’。”
蒂莫西一把拽住對方脖頸下的金屬鏈牌,拉近自己。兩人鼻息相聞,近得似乎能嗅到彼此靈魂深處散發出的腥甜氣味。他熟悉這種味道——那是對金錢與權勢的極度渴望,不管包裹在哪張皮囊之下,它們的本質都是相同的。“你知道我最痛恨什麼行徑?欺騙,背叛。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還有阿萊西奧,”黑手黨黨魁在殺青耳畔低語,輕柔如情侶間的呢喃,“你會死得非常緩慢、非常痛苦,我保證。”
“你搞定他了?你是說,不是‘袖手旁觀’,而是‘結盟’?”狼棍難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你是怎麼辦到的?”
“準確地說,是‘不穩定的臨時結盟’。我跟‘教父’好好談了一番,讓他明白,比起馬爾沃,我們能讓他得到更大的利益。為此我自作主張地許諾,不論瘸幫給他什麼好處,我們都能多給一成——這點沒問題吧,boss?”殺青看著狼棍,徵詢的眼神裡露出一點兒忐忑。
狼棍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髮:“當然。如果打贏這場戰爭,我們聲威大漲,收穫的好處可不止這些。實際上我也曾派人跟蒂莫西談過,但他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麼打動了他?”
殺青聳聳肩:“個人魅力?我想是。”
狼棍咧開厚嘴唇,笑出一排白森森的牙:“也許我不該再讓你和他接觸了,寶貝兒,我現在很擔心那個義大利佬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直’。”
殺青無所謂地回答:“我也不想跟他面對面說話時,還要時刻警惕他別在後腰上的那把鋸齒刀。相關事宜他會親自跟你談,我猜除了我們說好的條件,他還會索要額外的好處,如果太過分,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這個不用你操心。”狼棍說,“我會把義大利佬拉上船,然後踢爆死胖子的屁股。”
午後的放風時間,犯人們在操場上打球、聊天、玩健身器械,或者懶洋洋地曬太陽。
殺青和狼棍的手下們在玩跳棋。他已經跟這群人混得很熟,逼著對手使用車輪戰,然後不留情面地贏走了兩包煙、一盒巧克力豆和一把自制的小刀。
獄警賽門走過來說:“埃爾維斯,有人探監,跟我來。”
已經過了集體探監的時間,殺青猜測又是這個好說話的獄警給他開了後門,回給對方一個感激的微笑:“謝謝,長官。”
賽門朝他點頭示意,帶著他穿越操場,進入開放式探監室。
訪客很有些出乎殺青的意外。他原以為是律師坎寧。雖然已經認罪判刑,但坎寧仍在負責一些相關的法律檔案,以及非常不務正業地充當他與出版社、媒體大眾之間的對話視窗。
但今天來探監的卻不是坎寧。
來人是個精悍的高個兒,打理得宜的金褐色短髮下,一雙墨綠色眼睛狹長幽深,鼻樑高得有些刻薄,嘴唇又薄得有些凌厲,但總體看來,依舊是個風度翩翩、富有魅力的男人。
“——喲,夏尼爾。”殺青雙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招呼。
夏尼爾在真正看到殺青的瞬間,打了個生理性的激靈。那段在孤島上疲於奔命,又被這個瘋狂殺手戲弄驅策的經歷,在他記憶中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後來與那些長相俊俏的亞裔小情人們(沒錯,他就是故意挑容貌相似的)上床時,時不時會臆想到一柄利刃從下方悄無聲息地割斷了他的喉管,從而驚出一身冷汗。
你是自虐狂嗎?當然不!夏尼爾對自己說,當時你沒有錢,沒有權勢,不得不受制於人,但現在不同了,時移世易,你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而他卻成了階下之囚。你幹嘛不能幹自己想幹的任何事呢?
這麼想著,他的臉上浮現出虛偽的、居高臨下的笑容,每根頭髮絲都向外散發出優越感:“好久不見了,殺青。在‘墳墓’裡住得還習慣嗎?哦,或許剛開始挺困難,每個監獄都有個共同點,愛欺負新人,畢竟這裡隨手抓一把都是殺人犯、毒販、黑幫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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