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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恍然地叫道:“這些是治療神經官能症的藥,焦慮症、抑鬱症,或者其他精神障礙什麼的……”
“——或者全部。”黑髮探員的拳頭在身側緊握,絕望地說。
他看上去難過得像要把自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銷燬,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李畢青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不僅是為了安撫里奧,也為了撲滅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它像黑霧鑽出心底的隱秘之門瀰漫開來,烈焰般燃燒在周圍,把他們兩人困在孤島無處可逃。
他緊緊抓住里奧的手,把兩隻拳頭摁在自己心口,彷彿那是一個將自身情緒傳遞給對方的儀式——那麼多複雜的情緒,連他自己都很難一樣一樣掰開來解釋清楚,但是最中心、也是最強烈的那一種,他用行動做了進一步說明——
他俯下頭,吻了他。
輕易地撬開冰涼而溼潤的嘴唇,他把舌頭探進去,在對方震愕的眼神中,深深地吻著他。
他又偏離了軌道……該死的軌道,但有什麼辦法呢?他所經過的風景是這樣美好,美好得誘人淪落,值得他像浮士德一樣向魔鬼的交易毀約,說出丟掉性命的那一句:“多美啊,請停留一下!”
里奧的手輕易掙脫了對方失力的束縛,慢慢爬上男孩頸後柔軟的慄發,託著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他似乎已經反應過來,又彷彿是在夢遊,帶著一種對整個世界絲毫不關心的專注。
他只想淹死在這個吻裡——他期待了這麼久,也逃避了這麼久,在失控與自制的鋼絲上艱難保持著平衡,終於可以不再強迫自己,壓抑自己。
至於這個吻意味著什麼,是過了頭的撫慰療法,還是剛開始的醒悟嘗試,此刻他已不想去思考。
——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正在接吻。至少這一刻,他們彼此擁有著對方。
藥力開始湧上來,里奧努力想抓住自己開始逐漸模糊的神志,再多享受片刻的天堂,但一波三折的疲倦神經再也禁不起他的折騰,他無法抗拒地沉入黑暗——但直到最後一刻,他仍緊緊抓著他的男孩的手腕。
除非對方決意掙脫,否則他絕不鬆手。
里奧醒來時,覺得大腦剛從水中被打撈起來,昏沉沉地還沒瀝乾。他抬起右臂擱在前額,才發現掌中還攥著另一個人的手腕。愣了幾秒鐘,他才意識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那彷彿是一場想入非非的夢境。他一下子翻過身,看見李畢青就躺在旁邊,散亂的劉海下睫毛緊鎖,睡得很熟。
男孩側著身半趴著,右手儘量伸長,似乎想讓他握得更舒服些,從後背平整的布料上看,他在睡中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為了不驚醒淺眠的另一個人。
里奧長久地凝視他,然後低下頭,用臉頰觸碰對方柔軟的栗色髮絲,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充盈著他,從每個毛孔裡漫溢而出,使他產生了即使這一刻世界毀滅也無所謂的荒謬念頭。
華裔男孩驚醒過來,在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孔後有些發怔,“你醒了……”他起身坐在被面上,尷尬地扒了扒亂髮,“抱歉,我稀裡糊塗地也睡著了……”
里奧看著他手腕上被攥出來的一圈紅痕,一時不知道拿什麼話當開場白——關於之前的那個……吻,那意味著什麼?他要主動提到它嗎,還是等對方先開口解釋……也許那只是個存在於臆想而非現實中的幻覺?當時他的大腦正處在搭錯線的狀態,顯然不能成為可靠有力的證人……但那的確是個吻,對吧?他魂不守舍地回想著,得到對方肯定答覆的渴望越發強烈。
“那是個吻,對嗎?”里奧用沙啞的聲音問,同時為自己糟糕透頂的說話方式感到羞愧——為什麼他就不能委婉、有技巧些,免得令雙方都更加尷尬?
李畢青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被面上的細小花紋,期期艾艾地回答:“我不知道……也許是吧……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你看起來……看起來顯得很難過,我想做點什麼,能讓你感覺好受一些……我知道那很荒唐,讓你感覺——”他噎了口氣,像是被迫吞下一顆極苦的藥丸,“讓你感覺噁心了是嗎……”
“你總是用這種方法來安慰病患嗎,我是說,不管對方是誰?”里奧臉色黯淡下來。
男孩茫然地搖頭:“實際上,我從未這麼做過,你可以覺得我那時腦袋進水了……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他手足無措地說道:“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忘掉那事兒,行嗎?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拜託!”
忘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這就是李畢青給他的答覆,一個飽含同情的安慰……
好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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